證件很快辦好，顧南川拿在手中，隻覺得這一份文件並不重，卻似有千斤重，放在身上，像是背著一座山。
原來，離婚證辦理的話，是真的快。
他們沒等多長時間，工作人員很快幫他們辦理好。
“等會兒怎麼走？”
兩人已經來到外麵，迎著微風，宋漓才真正的喘一口氣。
她伸手指著對麵，“有人在等我。”
“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好。”
很難說這樣一種什麼感覺，宋漓難以說清楚，她是自由的同時，卻覺得有一抹苦澀，到現在，連接二人最後一根弦最終也斷開了。
她下定了狠心，頭也不回地走。
顧南川就這麼看著當初的女孩，一步一步遠離自己，直到看見她上了車，打開車門，鑽進去，最後關上車門。
簡單的動作，行雲流水的動作。
就好像是在一個安靜的下午，做著原本安靜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但是這一幕，永遠不會在顧南川這裏發生了。
到頭來，他還是把當初滿眼的小姑娘弄丟了。
……
車上，宋漓安靜地看著車外，看見來來往往的車輛，還有人行道不斷行走的人。
可她的目光是縹緲的，空洞的，並不是真的在看車窗外的風景。
前麵是十字路口，正好是紅燈，周歟從旁邊拿出紙巾，遞到她麵前。
“擦擦吧。”
宋漓裝轉過身來，看著眼前人的東西，笑道：“還當我是小孩啊，都多大人了，還要哭鼻子。”
“當著我的麵，還要躲避什麼？”
“那也不需要。”她一把推開。
要說以前的宋漓是脆弱的，那如今的宋漓，在經過江水的洗禮後，已經開始變得堅強。
而且，她越來越喜歡自己。
脆弱的，堅強的，歡喜的，悲傷的……
這才是完整的宋漓。
“宋漓妹妹……”
宋漓把頭轉頭，看著前麵的紅燈變成了綠燈，開始提醒道：“開車。”
周歟繼續開車，把剛才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道：“你有想過以後嗎？”
“有啊，和三爺好好談一場戀愛。”
周歟沉默了。
過了許久後，才認真地問她，“那你……快樂嗎？”
人生的意義不是如此嗎？
即便是不那麼喜歡的男人，但是隻要適合的話，總能夠磨合在一起，然後兩個人組建一個家庭，再生個孩子，不都是這樣嗎？
她把自己想法說出來。
周歟搖了搖頭，已經否決她的想法。
“人生的意義，不是這樣的。”
宋漓有些疑惑，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宋漓妹妹……人生的意義是取決你自己，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想要去過什麼樣的生活，包括和什麼樣的人結婚，結婚後是什麼樣的……這些事情，全都是你賦予的，你才是你自己人生的意義。”
他的嗓音很平穩，很平靜。
但是也很有力量。
她想過這些嗎？
似乎是沒有。
以前是圍繞顧南川，圍繞顧家，還有她那個不爭氣的母親。
從頭到尾都是被推動著走，是真的沒有為自己好好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