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玥開了袋豆沙小餐包,甜的膩人,吃一半就放下了,到處找水。
外麵,劇務手舞足蹈地跑進來,“直升機來了,收拾好出發。”
羅素第一個衝出去,然後又衝回來,眼巴巴看易江,“江,我們訂的直升機是橙色的嗎?”
易江沒回答,出門看停在前廣場停機坪的橙色直升機隊。
舒玥跟在他們身後吃瓜。
羅素很黏易江,路上有隻小螞蟻跑過,他也要跟他說半天。
可惜溫柔的人固執起來,就鐵石心腸,易江通常做自己的事,人多時偶爾禮貌地回兩句。
羅素雖然失落,但是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舒玥覺得易江當初說錯了,羅素不把他追回來是絕不會停手的。
正想著,易江忽然回頭了,對她招招手,“小玥,來。”
“怎麼了,江哥?”
舒玥好奇地快走幾步,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救援直升機。
他們訂的直升機是藍白色的,而這七八架橙色直升機,上麵印著易家的徽誌。
易家的徽誌是從明朝正德年間傳下來的。
大到老宅的祠堂、族譜,小到日常的碗筷都有這種徽誌,是大篆“禮”字和翠竹的結合體。
舒玥聽不見風雨聲和議論聲,隻看見從直升機上走下來的易城。
他穿著灰色長袖,下身是同色長褲和黑色的馬丁靴,人被保鏢簇擁著,傘麵微抬的一瞬,露出打了濾鏡似的皮膚。
他撚著的佛珠,在看到舒玥的一瞬間,頓了頓,氣勢筆直地劈過來。
周圍的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舒玥就站到了最前麵。
“你怎麼過來了?”她的聲音被風雨弱化了不少,隻有兩個人能聽見。
易城抬手抹掉她臉頰邊的雨水,“送達。”
演職人員被安排上飛機,舒玥坐到了他那架。
駕駛員出艙抽煙,她反手帶上門,靠在易城身上問,“送達,不是法院的活?”
易城摁了摁轟鳴的耳朵,“順路。”
她蹭他的腿,看他搖晃,嘴上卻不依不饒,“哦,國內的案子,訴訟書送達國外來了?”
易奶奶曾經說做夫妻不是情侶,吵架很正常,要學會忍讓,易城忍了,但沒忍住。
他抓住她的一雙手腕舉過頭頂,讓她的腰身拱起無限貼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吻,“你這人真的很煩。”
舒玥在他的唇齒間悶悶地笑,舔一舔他,“沒事,眼一睜一閉,這輩子很快過完了。”
易城咬她,想把她收拾一頓,但不行,駕駛員回來了,救援隊要起飛了。
她給他戴耳機時,輕輕地問,“著急回去嗎?”
易城抿唇,看她,哼。
舒玥沒說話,坐回去戴耳機前,輕輕吻了吻他的喉結。
易城兩指夾著蓮花菩提佛珠,差點扯斷。
直升機轟轟隆隆地震蕩,地麵的景物像是被拉遠的鏡頭,慢慢變小。
眼前被遞來一個手機,屏幕上是舒玥剛敲的字,“要和你一起看明早的日出”。
易城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
日出當然是不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