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門在身後被關死了,舒玥腰疼。
坐了十幾個小時後的飛機,人都快廢了,還被搭在了樓梯欄杆扶手上。
扶手窄窄的一段撐不住成年人,腳又挨不著樓梯,晃蕩著腿,她隻能摟著易城的脖子。
他麵無表情,修長冰涼的手指滑過她的側臉,佛珠摩擦著吱吱哢哢的響。
舒玥吻他鼻尖,聲音都啞了,“還吃醋,你這個懲罰方式是不是太禁忌了?”
易城藏著一肚子壞水,婚後,她才知道婚前的胡鬧根本不算什麼。
他捏她的下巴,“你這個時候應該害怕的顫抖。”
舒玥朝著他的脖頸徐徐吐氣,“那你別抖……”
嘴硬的後果是,她受了罪。
樓梯拐角處的玻璃窗送進晚風,把窗簾鼓起來,舒玥咬唇分神,扯了一把。
易城眸色很深,盯著她的眼睛,順手拉住窗簾流蘇係住了她的手腕。
舒玥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放開,我餓了。”
易城應了一聲,沒有下樓,盡興了才解開流蘇抱著她一步步往樓上走,“去房間吃。”
他打開的是書房旁邊,她從未進去過的房間。
門禁識別出易城的虹膜,緩緩開啟,一股濃鬱的紅酒玫瑰香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舒玥好奇轉頭,“是我用的香水。”
“嗯。”
易城把她推在門上,也沒開窗,低頭咬住了她的脖頸。
昏昏沉沉裏,天窗外隱約有了晨曦。
後背一陣涼意,舒玥不舒服地依偎進身邊的熱源,熱源迅速離開。
她醒了,睜開眼,視線裏是易城一夜笙歌後的臉,染了情,像被扯進紅塵的佛。
伸手摸了摸,他卻轉過臉,不和她對視。
舒玥沒力氣,就癱在他懷裏,“你怎麼回事?”
吃醋,還是害羞?
易城不解釋,用握著她腰的手回答。
舒玥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初冬日的陽光已經鋪進窗戶,暖融融的。
身邊的男人平躺著,手搭在腹部,睡相極為乖巧,就是手臂上的指甲印有點恐怖。
大概後背的會更誇張。
舒玥挪開目光,轉頭時,卻被房間裏無數個陳列櫃吸引。
整個房間將近180平,放著幾十個玻璃櫃,櫃頂連著天花板,每個櫃子都有六、七層。
櫃子裏盛放的都是雜物,相框、樹葉、紙巾盒、糖紙、玩具、香水瓶、作業本等等。
她光著腳一邊走一邊看,越看越覺得熟悉。
直到裏麵一個櫃子,一層擺放著頭發,長短不一,紮成厚厚的一把。
紮頭發的藍色綢帶,好像是易奶奶的給她買的,買了一對,不知道扔哪裏去了。
舒玥手腳發涼,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再裏麵的櫃子還有mp3、遊戲機、平板和筆記本電腦,都是她賣掉的東西。
尤其是後麵幾個展櫃擺滿了刻壞的玉雕,還有不用的鏡頭。
每一個鏡頭都像是幽黑無聲的眼睛,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等待和她重逢。
靠牆的玻璃櫃後,是一道暗門。
舒玥推了推,門沒鎖,很容易就走了進去。
房間裏裝著感應燈,隨著她進來,吸頂燈一排排亮起,像透視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