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濤嗯了一聲,便又開始轉移話題,“怎麼不接電話?”
淑彤聽到電話,又想到了林石洲欺負她的時候,臉不禁又沉了一些,她扯著嗓子說:“在醫院丟了。”
一聽到醫院兩個字,齊濤便止住了嘴。他剛剛把車內的柳葉刀都扔了,不過照這個形式,淑彤坐他車的次數可見的大大減少了。
齊濤摸了摸後腦勺,心裏十分自責又在這縫隙中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丟了手機,還以為她不想理他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沒…沒事兒吧?手機怎麼也丟了?”
淑彤搖了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了,況且自己也沒有受傷,她也不想將整件事又再講一遍,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事了,手機再買一個就好。”
淑彤還真是奇怪,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怎麼每每在她麵前的,都會這般小心翼翼,不過…在車內藏刀?
還還真是吸引了淑彤的注意了。
正好這時張筱在機構門口出現,她正大喊著讓齊齊回教室再吃點水果,也就是這時,淑彤抓好了時機。
還沒等齊濤說話,淑彤便輕聲叫住了他,“齊濤。”
齊濤看向淑彤,內心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的那個問題,“嗯。”
淑彤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醫生說這個是刀傷。”
為什麼要把刀放在車上?
淑彤好像想把什麼事都問個明白,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是沒有答案的,對於她來說,是沒有答案的。
齊濤沉默了一會,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在換這份工作之前,他就想過要不要將這些柳葉刀扔了,換上幾個裝著橘子味兒的糖果箱…
可是他忘了,每次都是差這麼一點兒。
淑彤見他一直不回答,心想算了,她也不想再追問下去,可能對方也不想回答,況且兩人之間的關係就隻是合作,淑彤隻是說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擔心著齊齊…你懂吧,他還是個小孩兒。”
齊濤欲言又止,他在這個時候想說齊齊其實也知道這刀的,可又怕淑彤覺得他們兩人是在有意味的防著她,也怕她覺得自己不是一位合格的收養人。
反正就是怕對麵這個女人看不起他,對他改觀。齊濤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為了幾把柳葉刀想這麼多,他隻是覺得,淑彤受傷了,她好像不喜歡這樣的他。
又或者說,是他想多了,可他還是控製不住去多想。
兩人的距離被其中一人故意拉遠。
“走吧,去吃飯。”淑彤往前走去,邊走邊說,她手揉著頸部,貌似很累。
齊濤本來就高大,一個肌肉型的男人此時像條聽話的大金毛跟在淑彤的後麵,時不時瞟向淑彤那受傷的手。
真是該死啊,淑爸本來讓他好好保護淑彤的,想不到這才第二天,自己就將她給弄受傷了。
這事兒換做誰都很自責。
機構裏有些下午有課的學生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來了,下午有淑彤的課,她隨便吃了幾口飯,就去了辦公室換衣服了。
齊濤也是,匆匆吃了飯就開車出去了。
淑彤還是穿著那套衣服坐在辦公室裏,她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睛養神著,隻不過本就冰肌玉膚的她,此刻手上悄然多了一道傷疤。
不知不覺中,她就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許許多多人,有陳清甫,爸爸媽媽,有張筱,還有醫院那個zoy,小徐,以及齊濤和齊齊,他們聚集在一個空曠的草地上,周圍有許多白色的布,好像是布,又好像是婚紗。
淑彤一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五十了,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便就忘記了夢的內容,不過那種感覺還在她的體內,有一絲悲傷,又有一絲幸福。她拿出包內的濕巾,讓自己清醒了一下,便就去上課了,她進教室的那一刻望了望門口那個齊濤最愛坐的位置,卻發現他還沒有回來。
而另一邊,林石洲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他住的房子是在寧城的最北邊,那裏幾乎沒有什麼人住,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好在他住的房子是自己找人設計的,三棟別墅連在一起,設計成了一個莊園形式。
他那時從醫院回來就立馬泡了一個冷水澡,寧城進入秋天了,冷水澡在這個季節是讓人最快清醒的方法,特別是從水裏起來的那一刻,會起渾身雞皮疙瘩。
可林石洲的內心卻是炙熱而又慌張的。
炙熱到滾燙,慌張到開始在意。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慶幸上帝給了他這樣一張人畜無害的一張臉,但他內心十分清楚,自己在私下幹的都是什麼交易。
不過今天那個女人,她的腰和腿,卻是他見過那麼多女人中最為完美的一個,特別是他把她壓在身下的那一刻,林石洲第一次有了憐惜的感覺,就連平時他綁人的時候,都沒有像剛剛那樣輕過。
相比於第一次對這個女人動粗,林石洲突然都覺得自己很混蛋,該下手輕點兒的。想著想著,林石洲就打了自己一巴掌,怎麼現在冷水澡都不管用了,就因為一個女人而已。
他想不通。
突然,外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石洲,快出來看球賽。”
林石洲這才讓自己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低聲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林石洲穿好衣服,很快的就出了浴室,他拿著吹風機下了樓,看見了一個跟他氣質一樣的男人,比他年長,上身沒穿衣服,下麵穿著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和一雙黑色的冬季家居拖鞋。雖說是跟林石洲的哥哥,但身上卻沒有任何紋身,就連一道傷疤都沒有,幹淨的不像他們這類人。
“吉哥。”林石洲叫了一聲男人,這才知道,這個跟林石洲同樣高的人是他名義上的哥哥,跟林石洲同姓,叫林白吉,44歲,才從監獄裏出來。
林白吉嗯了嗯聲,把剛剛切好的水果遞給了林石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