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受成隻當簡秋是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次讓她做這種事。
而且喬宇凡在海城的名聲也不怎麼好,女朋友換得格外勤快,便笑著遮掩了幾句。
簡秋也不過分去分辨,一麵假意點頭應承,一麵又說:“根據我這些日子跟周美怡的接觸,我覺得她手裏應該還握有蔣呈燁的實錘,隻是礙於某些原因,她沒有向我完全袒露。”
方受成聽出苗頭,眼神示意簡秋繼續說下去。
簡秋:“其實我們經手過那麼多豪門離婚案子,那些實錘無非就是涉政,涉黑或者涉稅。而在我們之前,周美怡還找過很多律師。我覺得,她不會百分百信任任何一個人,除非我們能跟她綁在同一條船上。”
方受成:“我們受理了她的官司,已經跟她在同條船上了,還要怎麼綁?”
簡秋搖頭:“如果我們達不到她的預期,律師她可以隨時換,就目前蔣呈燁那邊的反應,局勢對我們很被動。”
方受成陷入沉思,手指很有節奏的點著沙發臂,簡秋知道,這是他心緒有些雜亂的反應。
她又試探著提議:“我們如果做出誠意,讓周美怡能完全信任我們,她也會對我們再無保留,畢竟安全感都是相互的,老板您說是嗎?”
方受成看著簡秋的眼睛,作為一個在職場摸爬滾打將近三十年的老油條,他當然能明白簡秋的意思。
完全捆綁,就是跟周美怡簽對賭協議。
過去他隻簽過一次對賭協議,就是在譽誠律所快要上市的時候。
那一次他賭贏了,把送他上青雲之路的程家狠狠踩在腳下,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當時他一無所有,隻能破釜沉舟。
可現在,他已經功成名就,多賺這一筆,固然能夠錦上添花,可如果萬一賭輸了呢?
那就是萬劫不複。
方受成:“這個我好好想想,你先準備下午的開庭,主要看對方有什麼新的態度。”
簡秋知道方受成老謀深算,是不可能一口氣答應的,便點頭出門。
下午的庭審現場,雙方激烈爭辯,合議庭不得不幾次出麵調停,才能讓庭審繼續。
簡秋很好的掌握住分寸,既讓人覺得她很賣力,對官司特別上心。
但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新證據拋出,除了不被對方律師一味的術語碾壓到底外,她沒有更加突出的貢獻,把出工不出力發揮得徹徹底底。
庭審意料之中的陷入了僵局,當庭沒有宣判,約改日再審。
坐在車裏,喝了口助理遞過來的水,手機開機,裏麵成串的信息往外蹦。
都是未接來電提示短信,大部分都是同一個號碼撥來的。
簡秋看了下號碼,組合很特殊,號碼背後的主人在海城應該也是有身份的那一類。
簡秋看著來電短信的間隔時間,幾乎每隔幾分鍾就有一條。
這麼不厭其煩的死盯著自己,關鍵還這麼有空的人,會是誰?
簡秋撐著頭回憶,難道最近又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