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它吐司吧,它長得奶黃奶黃的,又毛茸茸軟乎乎,多像吐司啊。”
“好啊,就叫吐司。”
男人的臉像對不上焦,越用力越看不清。
“叮鈴鈴......叮鈴鈴......”
周嘉言強忍著困意,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按停了鬧鍾,那隻關於吐司的小狗和她的夢一起戛然而止。
每次都是到這裏。
每次都是同一個夢。
她打開手機想刷一會即時新聞緩一緩,卻看到十幾個未接電話,是昨天打官司一審敗訴了的客戶。
這個客戶是個富二代,背著老婆在外麵養小三小四小五,老婆忍無可忍要跟他離婚,並且要求他歸還所有在婚姻存續期間,送給小三小四們的財產中屬於自己的份額。
像這種可以手撕渣男的案件,是周嘉言最喜歡的。可惜,這次他們是渣男的辯護律師。
她的帶教師父梁子勇,她在這快一年的實習期裏算是看透了,就是認錢不認人。
硬著頭皮,周嘉言清了清嗓子,從梳妝台拿了補水噴霧讓自己清醒一下。
她打通富二代客戶的電話:“喂,丁先生?”
“知道醒了?哎你都是怎麼睡得著的啊?我官司輸了,你們這些律師倒好,一個個睡得倍兒香!”
“不好意思,手機沒電關機了。”
“跟你師父說,一個小時之後,昊天會所。見不到人,你們就等著被投訴吧!”
“嘟嘟嘟......”
電話那頭隻剩下忙音。
這個丁先生,年紀輕輕,嗓門極大。
說的話還難聽,一嘴一個國粹,梁子勇都受不了他。
周嘉言關掉手機屏幕,伸個懶腰起來洗漱化妝。
打開衣櫃選了一身無袖的白色西裝套裙。
她來到會所前台,報了客戶丁先生的名字。
這家會所是會員製的,如果沒有客戶帶著是進不來的。
很快,就有服務生引著自己往裏麵包廂走。
路上,周嘉言打開手機看了看。
梁子勇的微信還是未回複。
意料之中。
服務生剛打開門,一隻飛鏢就飛了過來,快狠準地紮在了門框上。
要不是周嘉言躲得快,就是紮在她臉上了。
她看了看自己跟服務生都沒事,示意對方可以關門了。
而自己恢複平靜不急不慢走了進去。
“丁先生,你知不知道剛剛這樣很危險?”
“危險?小美女,我可以讓你更危險,要不要試試?”
周嘉言對著這張臉上令人作嘔的表情無動於衷,後退了一小步。
“丁先生還要繼續上訴嗎?”
“不過我有責任替我師父梁律師答複您,雙方證供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您沒有新的證據證明您贈與幾位小姐的別墅和支票屬於正常經濟往來,我們也沒有信心可以改判。”
“證據?證據是你們替我找的,我自己能找那我要你們幹什麼?”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反正,我一毛錢都不便宜那個三八。”
“抱歉,我們隻是律師。證供不足,我們也沒辦法。”
“你做不到而已,你那個狗屁師父呢,他怎麼沒過來?哦,官司輸了就讓徒弟來,錢就他自己收。嘖嘖嘖嘖嘖......”
姓丁的客戶故作唏噓的樣子,伸出手想摟周嘉言的肩,被周嘉言巧妙地避開,隻剩胳膊尷尬地停在了空中。
周嘉言這個行為激怒了他,他抓住周嘉言胳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