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哥哥,時念可是你的女朋友呢,把她送給那些老男人玩,你真的舍得嗎?”嬌滴滴的女聲矯揉做作的問道。
男人垂眸看著地上蓬頭垢麵,一身鮮血的女人,不屑的挪開眼,轉眸看向懷裏的嬌小女人。
“當然舍得,瑩瑩,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啊。”
“我還以為彥哥哥和姐姐談了這麼久的“假”戀愛,會真的對她動心呢。”
“就憑她,也配?
女人掩在粗糙亂發下的眸子黑的發亮,死死的瞪著這對渣男賤女!
“你這種賤女人哪裏配得上彥哥哥,他接近你不過是為了搞垮顧氏,誰讓你是顧予琛的軟肋呢,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真是蠢死了!”
時念一愣,瞳孔顫抖著看向時瑩:“我是顧予琛的軟肋?”
顧予琛像個強盜一樣把她關在別墅,一關就是五年,不準她出去,不準她和外人接觸,還日日折辱她。
她怎麼可能是顧予琛的軟肋,怎麼可能!
可當眼前浮現顧予琛俊美的臉龐,時念卻沒由來的一陣心痛。
時瑩嫉妒的瞪著她,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扭曲的開口。
“他死了,我發信息告訴他,你要和彥哥哥私奔,騙他去港口,然後一槍打死了他,墜入海裏,被鯊魚分食。”
時念的手臂再也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咚的一下跌在地上,牙齒咬破唇肉,嚐到了鮮血的腥甜味。
顧予琛死了......
“時念,你以為逃離顧予琛就能擁有自由了嗎?當然不會,你會被送到各種各樣的男人床上,徹徹底底的成為玩物!”
時念卻已經聽不到時瑩的話,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顧予琛因為她死了.....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該死!明明我才是時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就因為你的存在,我成了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時瑩明明是她的繼妹,難道說,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時瑩。
時瑩心中一悸,抬腿踢向時念,時念又怎會任由她欺辱,發狠張嘴咬住了時瑩的小腿。
“啊——”時瑩疼痛道:“快,快打死她。”
就在這時,一陣吱呀吱呀的輪椅聲響起。
時念抬眸看向門外緩緩顯露的身影,“顧予琛。”
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男人微微勾唇,“念念,別怕。”
說完,大隊人馬湧進地下室,黑漆漆的槍口直直對著許彥和時瑩。
時瑩恐懼的尖叫一聲,鋒利的刀尖戳著時念的臉,淒厲道:“放我離開,不然我就殺了時念!”
顧予琛眸子裏的溫柔霎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寒意,薄唇輕啟,“你敢!”
僅僅隻有兩個字,卻好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時瑩的身上,逼得她血液逆流,渾身顫抖。
哐當一聲,匕首落下。
卻不想許彥突然發難,衝著時念開槍。
顧予琛想都沒想,衝過去護住了時念。
兩個人的胸膛緊緊貼著。
時念仿佛能感受到那顆子彈衝進顧予琛胸腔帶來的顫動,小手慌亂的捂住汩汩冒血的槍口。
“顧予琛,你為什麼?為什麼啊?”
明明她隻是顧予琛養在籠子裏的一隻金絲雀,是他見不得光的情人,是一個低賤的玩物。
可為什麼,顧予琛要替她擋槍?
顧予琛強撐著渙散的意識睜開了眸子,入眼的是一張哭花了的小臉,蒼白的薄唇僵硬地扯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別哭。”
顧予琛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滿是柔情。
時念卻仿佛被她眼眸中露骨的愛意灼傷似的,閉上眼睛,發瘋似的大聲喊道:“顧予琛,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啊?”
顧予琛就像是一個瘋子,變態,偏執狂,瘋狂的管控她的一切,用鎖鏈束縛住她的腳腕,把她困在牢籠裏,一鎖就是五年。
所以她拚命地想要逃離她偏執的禁錮。
可如今,觸及顧予琛眼底的繾綣深情,才恍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是她錯了。
“念念,若有來生,我一定學著愛你。”
許下來世的諾言。
輕撫著女孩臉龐的手指緩緩滑落。
時念看著懷裏了無生氣的男人,眼前模糊地浮現她和顧予琛糾纏在一起的畫麵。
那些她曾以為痛苦屈辱的回憶,如今她卻那樣的留戀。
“顧予琛,以前我總是想著逃離你,要自由,可是現在,我發現有你在的地方才是自由。”
眼淚凝結成線,落在顧予琛的身上,時念低頭將唇貼在那瓣冰涼的唇上。
血液浸染兩個人的唇瓣。
一切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