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雄聽到時念這句猛地彈起身,睚眥欲裂地瞪著時念。

“是你是你,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這麼陷害我,我曾經在時家養了你20多年,你個不要臉的白眼狼,現在你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你嫁到了顧家當少奶奶,你成為了人上人,你就反過來要把我們時家徹底摧毀,你這個蛇蠍毒婦!”

“罵完了?”時念嗤笑一聲,冷冷的反問。

時雄胸口大力的鼓動著,喘著粗氣,眼神恨恨的瞪著時念,卻在對上時念漆黑沉靜的眸子時,不知為何心底竟然湧起一股懼怕。

而就這時時念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顧予琛的手掌以做安撫,而後上前一步,猛地抬起手掌甩在了時雄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冰冷的橋洞下。

“打醒你了嗎?”時念嗓音冰冷的反問道。

時雄晃了晃頭,突然伸出雙手用力的錘打在自己的腿上,嗓子裏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嗚咽。

“時雄,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我沒派人引誘你,你也會走上賭博這條路!”

“我甚至給過你機會,我讓你在賭場贏得了能夠周轉資金的錢,如果你那個時候選擇收手,而後好好的把爺爺留給你的公司做大做好,我可以選擇放了你,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

時雄剛一進賭場贏得了那麼多的錢,心裏飄飄然,覺得自己是一代賭王。

所以他絲毫沒有止住欲望的念頭,隻想著既然運氣都那麼好了,幹脆再多賭一點,這樣不但能夠贏回周轉資金的錢,還能夠贏回大把大把的資金,足夠他下半生肆意妄為的揮霍。

“時雄你貪得無厭,你背信棄義,你不忠不孝,不負責任,你知道自己一事無成,卻還剛必自用,不聽人勸。”

“時雄你這一輩子對不起你的發妻,對不起你的父親母親,你更對不起爺爺辛辛苦苦打下的時家產業!”

時念的一句句話仿佛一把把刀子,直直的剖開時雄的內心,將他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那麼可悲,又那麼可憐。

“啊——”

時雄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出聲,腦袋還不住的往橋洞上撞著,鮮血染濕了大地。

時念漠然的看著時雄發瘋,緩緩閉上眼睛,轉過身向著顧予琛伸出手。

“阿琛我們回去吧。”

顧予琛伸手包裹住了時念的小手。

“嗯,回家。”

雖說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時念對於時雄壓根沒了一分一毫的感情,可是在見過時雄之後,時念心裏還是不可抑製地覺得有些壓抑。

顧予琛看出來後關心道:“怎麼了寶貝?”

時念抬起頭:“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時雄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如果他.......”

顧予琛低頭在時念唇角親了下,而後道:“那種人用不著你可憐,現在,老公才需要你可憐可憐。”

時念倒也不是真的可憐時雄,對時雄心軟,隻是略有些遺憾,明明可以瀟瀟灑灑活一輩子,卻非要作死走到這一步。

但是聽顧予琛這麼一轉移話題,時念也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可憐老公什麼呀?”

顧予琛看著時念的眼眸不禁黯了幾分,溫暖幹燥的大掌在時念纖細的腰肢上流連。

“老公好幾天都沒抱你了。”

男人的嗓音略顯低沉沙啞,特別是在說到抱字的時候,又特意壓低了幾分,顯得性感而又曖昧。

因為這個“抱”字在此時指的不僅僅隻是戀人間親密的擁抱,指的是一種更原始,更赤裸,更直白的欲望。

時念的腰肢不禁軟了幾分,“可是阿琛,你胸口的傷?”

“老公傷的是胸口不是腿。”

顧予琛一邊說著,還一邊身體力行的向時念表示他真的沒有問題。

盡管說是這麼說,顧予琛的傷在胸口,而且做那種事一般也用不到胸口上來發力,所以理論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時念還是有些猶豫。

這時顧予琛低頭咬著時念的耳垂道:“寶貝,先幫老公洗澡,嗯?”

時念臉色紅成了一片。

原本時念是想著幫顧予琛洗澡,然後再用手幫幫他,這樣就也不會牽動到顧予琛的傷口。

但是顯然男人想要的,比時念想要給予的還要更多更多。

當顧予琛用一副蒼白脆弱的表情看著時念,說他想要抱抱她的時候,時念就心軟了。

最後顧予琛確實沒有動。

因為動的是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