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伋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
又是一個徹夜未眠的夜晚。
回到辦公室，脫掉手套，脫掉白大褂，摘掉口罩，拿出手機。
有段瑤的未讀消息。
最後一條定在說要發消息給他當屏保。
司伋果斷拒絕。
【不用】
回完消息，準備收拾回家，今天他本來是休息的，但因為緊急情況，一下子又在醫院忙了一晚上。
段瑤剛和遠在帝都的段邱視頻完，看他將最新研製的藥試驗在小白鼠身上。
藥水撒下去，小白鼠的屍體開始腐蝕，進而融掉隻剩一灘血水。
這是影視劇裏的化屍水啊，被段邱給研究出來了。
視頻裏，段邱激動得很，試驗完，在等著段瑤的點評。
而段瑤一身居家睡衣，是很保守的類型，左腿向外延伸，右腿踩在椅子上，很隨意慵懶卻霸氣外露的坐姿。
旁邊放著一個筆記本，和段邱視頻的同時，雙手不斷地敲打，在做記錄。
實驗完畢，段瑤將剛才記錄的文檔發送給段邱，然後又劈裏啪啦打出一個公式，也一並甩給了段邱。
“你這個融化的速度太慢，得改進，我剛剛發你的公式，你再試試。”
視頻那頭，段邱低頭打開段瑤發來的加密郵件，在打開的一瞬間，瞳孔放大，眼眸裏放著光，很驚喜地歡呼出聲。
“臥槽，老大，你是真的牛，你怎麼一下子就能想到。”
段瑤揉了揉眼睛，朝著視頻那頭的段邱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開口。
“行了，退下吧，本宮要就寢了。”
段邱立刻對著視頻配合段瑤演戲。
“喏，奴才這就退下，謝娘娘提點。”
掛斷視頻，段瑤才看到司伋發來的消息。
瞬間又來了精神，拿著手機趴在床上發消息。
【不當屏保辟邪也行啊】
然後不等司伋拒絕，直接將自己一張‘盛世美顏’扔了過去。
司伋開車回到公寓，一邊脫衣服一邊看段瑤的消息，倒是沒想到她淩晨兩點還沒睡。
看到她發來的照片時，解扣子的手頓住，臉上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神情。
照片上的段瑤是一副村姑的打扮，穿著樸素，帶著草帽，腳上穿著黑色膠靴，太陽底下笑得燦爛，看模樣，應該是幾年前，比現在還要稚嫩一些。
雖然好看，卻土得掉渣。
司伋停下解扣子的手，拿起手機編輯消息。
【和你不太像】
段瑤很快地回他。
【大概十級美顏就是這樣子了】
司伋嘴角勾著一絲笑，道了晚安。
然後將段瑤發過來的土得掉渣的照片設置成屏保，替換掉了先前在網上找的段瑤的證件照。
解掉扣子，脫掉襯衣，往浴室走的時候，噙著笑，嘀咕了一句。
“嗬嗬，十級美顏。”
永州。
段瑤也回了句晚安，仰躺在床上，將先前發給司伋的照片放大。
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變得有些黯淡下來。
“媽媽，我明天要不要告訴他？”
照片上的段瑤是媽媽給她照的，那時候媽媽教她種藥，認藥，製藥。
天天都在地裏，永遠都灰頭土臉村姑的模樣，卻也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第二天。
段瑤起來的時候，眼瞼處一片青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