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
司陽暉開車回了帝都。
劉山在車裏等,司陽暉將丁子怡親自送上樓。
司陽暉沒進屋,恪守著該有的距離和禮節。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我晚上來接你一起吃晚飯?”
丁子怡點了下頭,紅唇抿著,微微抵著頭,滿臉的嬌羞。
“嗯。”
司陽暉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身。
“嗯?”
丁子怡抬頭詫異地看著他。
司陽暉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將自己給丁子怡的備注給她看。
是單名一個怡字。
丁子怡嘴角上揚,淺笑。
拿出手機,打開給他看。
默契的,也是單名一個暉字。
從未商量過,卻都不約而同地給了對方自認為最親昵的備注。
司陽暉抱著丁子怡,狠狠地在額頭親了一口,這才滿意地進了電梯,下了樓。
劉山原本還準備睡一會兒的,看到司陽暉這麼快就出來了,也有些詫異。
“師傅,你……這麼快啊?”
司陽暉狠狠地剜他一眼。
“開你的車,送我回去睡覺。”
可不能再有黑眼圈了,讓人誤會。
劉山開車,將司陽暉送回他的別墅。
而丁子怡,洗了澡,躺在床上,卻睡不下,心裏還惦記著錢夾裏那封疊得好好的情書。
起身,拿出錢包,將情書攤開來看。
司陽暉的字很好看,蒼勁有力很瀟灑,字如其人。
情書內容樸實無華,司陽暉將自己的內心剖析給丁子怡,如同將自己扒光了給她看。
不留一絲的隱私。
從初次相遇,見她善良,堅強,又脆弱,倔強。
從可憐同情到不知不覺地迷上她。
自己無數個守在路邊的夜晚,寒涼卻又無比的溫暖。
丁子怡那扇亮起的窗戶,照亮的不僅僅是丁子怡的房間,更照進了司陽暉的心裏,溫暖了他原本孤寂的人生。
有父有母有兄有姐,司陽暉卻覺得自己寂寥孤冷,因那所謂的家人,從未讓他感受過家的溫暖。
唯有司伋,像個兄弟,像個人。
看了司陽暉的信,丁子怡才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每次路過那條漆黑巷子的時候總有一輛車亮起車燈,碰巧照亮了自己回家的路。
為什麼自己喝醉了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家裏,第二天醒來還一點酒味和汗臭味都沒有。
為什麼這個看似孤冷無法靠近的男人會教自己攝影,為什麼他會大老遠地跑到自己家裏給自己撐腰。
因為他和自己一樣,心早已被對方給侵占領地。
丁子怡抱著那封手寫的情書,嘴角掛著笑,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下了。
司陽暉,感謝這個世界有你。
下午五點。
段瑤還在睡,司伋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司宏。
司伋悄聲起了床,換好衣服出門。
是畢妙竹,她終於肯開口了。
司伋開車來到一處陰暗沒有一絲陽光的房間。
這裏司宏放著一個大的冰箱,冰箱裏裝著畢妙竹。
畢妙竹從司家出來,剛離開司家範圍,就被司宏給帶上了車,這段日子一直都被關在這裏。
在冰箱裏關一段時間再放出來,待她稍好一點了再關進去沒,這般折磨的,不僅僅是肉體,更是心理上的。
司伋趕到的時候,看到的畢妙竹早已沒了往日的光彩。
憔悴,狼狽,落魄,似一具行屍走肉。
雖是司陽暉的母親,卻從未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
因她的心裏真心愛的姓秦而非姓司,對於司偉業的反感和憎恨,都轉嫁到了司陽暉的身上。
所以當司伋說要處理畢妙竹的時候,司陽暉隻是說了句‘關我屁事’而後便掛斷了電話。
當年,司陽暉也是最疼愛司真的,是他自己的親生母親,害了司真。
司伋原諒不了她,司陽暉又何嚐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