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瑤趕到研究所沒多會兒，司伋也趕到，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下車的。
“老公……”
一直撐著的外殼，在看到司伋的一瞬間，潰散掉，眼眶紅紅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
司伋抬手，一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嗓音低沉，莫名地讓人覺得踏實。
“放心，有我在。”
司伋身後還跟著郭淮，這一場手術，他一個人沒辦法獨立完成。
對於這裏是哪裏，司伋和段瑤都沒有多做解釋，郭淮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
無論是這裏還是病人、病情，都沒問，司伋讓他幹嘛，他便幹嘛。
四人進入研究所，司伋快速地換了衣服進了一間隔絕出來的無菌空間。
“等下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別的，不要多看，不要多問。”
一邊準備手術，司伋一邊交代郭淮。
郭淮點頭。
“我明白。”
這裏不像是帝大附院的手術室，會專門做一扇透明的玻璃牆，隔一間小房間出來，供其他醫生向司伋學習。
這裏門一關上，便是封閉的空間。
段瑤和霍光赫幾人隻能等在門外，直到司伋再次打開房門。
房間外，段瑤看向霍光赫。
“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不是說爸是南城的鬼羅刹，沒人不怕的嗎，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為什麼會有人趕這麼光明正大地進攻霍府。
“是秦勇泰的手下，徐元。
他們先找人在南城賭場鬧事，拖住我，然後再進攻霍府。
聽管家說，他們想要綁走父親，是管家和眾人的誓死保護下，才沒得逞。”
霍府的情況，也是後來管家告訴霍光赫的，具體的細節他沒有描述，霍府如今什麼樣他也沒有過多的形容。
因為他這個往日裏甜美可人的小妹，此刻已經滿目猩紅，和發怒時的霍崇飛並無一二。
“這個秦家，真的是該死。”
最後兩個字，段瑤用了很大的力氣吐出來，手握成拳頭狠狠地砸在椅子上。
白皙的手背上皮膚綻裂開來，血沁出來，是鮮豔的紅色。
“小妹，這個仇，一定要報，但是，不能衝動，否則，會被秦勇泰那隻毒蛇給牽著走的。”
霍光赫就怕段瑤這個時候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股腦衝到秦勇泰那裏中了他的圈套。
段瑤大大地吸了一口氣而後重重地吐出，雙手捂著腦袋，低頭不語。
旁邊段邱也在勸段瑤。
“老大，這個事情，從長計議，不行，咱們把勢力重心都調帝都來。”
段瑤仍舊雙手撐著腦袋，腦子有點亂，理智和憤怒在腦子裏天人交戰。
霍瑞明有些按捺不住了，垂死的父親剛才被送進去的樣子曆曆在目，到底年少，容易受人控製。
“我去找他，哪怕是死，我也要他們付出一定的代價。”
說著，霍瑞明就要往外走去。
霍光赫站起身來，一把拽住霍瑞明的胳膊。
“別衝動，你以為我不想殺了那個老賊嗎？”
霍光赫的眸底也充滿了殺氣，可經驗老道，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沉得住氣。
“哥，你這些年是在南城待慫了嗎？”
霍瑞明咆哮著質問霍光赫。
“誰都不許去。”
忽地，段瑤低沉的嗓音響起，抬頭時眼眶仍舊紅著，卻沒有絲毫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