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主薄就隱晦道:“全縣有一萬七千三百八十戶,當地人繳稅跟漢人略有不同,加上鹽農今年大豐收,這稅收上就不能以往年的做參考了。”
沈明覺聞言,淡淡地看了主薄一眼,爾後聽不出喜怒地道:“哦!那依主薄之見,本官該如何做?”
主薄心一頓,素來最會察言觀色的他,此刻眼前這個年輕的縣令大人,他竟完全看出來他的心思。到底是問自己該如何隱秘地貪一些?還是故意試探自己呢?
一時主薄到不敢多說,而是幹笑道:“雖說秋稅自有律法章程,可這收成是靠天吃飯的事,多一點少一點的,年年都大不相同。”
沈明覺又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竟然讓主薄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正想再解釋解釋,就聽沈明覺道:“主薄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本官叫你來問秋稅,並無別的用意。
既然你不能給本官一個參考,那就叫縣丞和管糧的官吏都過來,我們一起查看,早點把秋稅事了。也好讓農人早點準備下一季的播種。”
新安一年是可以種三季的,哪怕接下來不種水稻,也可以種豆類蔬菜。
主薄這回真是一後背心都是汗,幸好沒大咧咧直接說:大人想少報一點糧稅,下官也有法子遮掩過去。那還不直接被沈大人給罷職了!
沈明覺一心撲在秋稅上的時候,沈佳肴又能專心做花露水了,如今鹽田的事她完全不用管,蚊香和幹河粉,有沈明遠和冰桃雪藕。
她隻要做一日三餐,剩下的時間就是做花露水了,想趕在胖哥回來之前,盡量多做一點。
奈何收的藥材總是不夠用,她為長遠打算,買了些草藥種子,也不必用專門的田地去種,隻將那荒山荒坡隨便開墾一下,趁著秋雨前灑上種子就是。
哪怕今年長勢不好,待明年春天再灑一些種子,本就如野草一樣的草藥,不過兩年,定能長的漫山遍野都是。
新安的沈家兄妹日子過的充實忙碌,遠到交趾的謝清濤卻很無趣。交趾的新王登基大典已完成,他準備過兩日就直接跟新王辭行。
這幾日他住在交趾國都的使館,受到最高等級的待遇,三餐與國君無二,還有一幹嬌美婢女,羞答答地等他招喚。
阿力道:“這到交趾國跟到上京道的差別也太大了!公子該多呆一段時日。”
謝清濤白他一眼:“呆在這裏有什麼趣?說的話瓜瓜嘰嘰聽不懂,食物要麼酸甜要麼怪辣。住所看著幹淨,卻處處有怪味。
蟲還多,你沒瞧今個侍衛就已經抓到三條蛇了。這地方你家公子我可不想呆。”
阿力瞄一眼外麵侯著的十幾個女子,麵無表情地道:“公子若招她們來,就是不說話也有許多趣事。”
謝清濤直接一腳踢他小腿上:“你想招公子我準你去招,一個個黃皮寡瘦還一身味,公子我沒那興趣!”
“那公子是說,要是環肥燕瘦就有興趣了?”阿力想著已經挨了一腳,不多問兩句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