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便叫來劉大夫,再給她看一回。劉大夫說的跟之前的大夫差不多,體寒,倒也不是說不會有孕,隻是要難一些。
佳肴便問他哪些藥材是能調理,聽說紅參好,便將自己手中的紅參都給四嬸。
又讓冰霜記下,後麵托榮成商行的商隊,去東北的時候將當地的好參帶一些回來。
她真誠地安慰四嬸:“孩子的事強求不來,不論是湯藥還是求神,皆不如自己心寬來得好。
四嬸你要放寬心,吃好睡好心情好,再多去泡泡溫泉,藥也別常吃,讓劉大夫幫忙看著。你和四叔都是有福氣之人,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有孩子的!”
冰桃點點頭,仍是眉頭輕蹙,似是覺得這話跟佳肴說不妥,不論是把佳肴當成‘夫人’還是當成‘大侄女’。但她又實在無個可話說之人。
自從知曉雪藕有‘隻生孩子不成親’的念頭,冰桃就覺得一些事不能跟她說,那丫頭的想法跟常人不同,跟她說她也理解不了。
所以冰桃猶豫了片刻才小聲問:“大戶人家正妻一年無所出,便會給夫君納妾……”
她話未說完,便見佳肴柳眉倒豎,一臉怒氣:“四叔說的?他有這想法?”
冰桃趕緊擺手:“不是不是,夫君並沒這想法,他還總勸我,孩子不能強求,我們都年輕遲早會有的。
是我想的,萬一我的身體一直調理不好怎麼辦?”
佳肴一聲歎,冰桃和雪藕簡直是兩個極端啊!她拉著四嬸的手:
“調理不好就一直調理,哪怕有萬一,也要等你們四十歲後,過繼也好,領養也好,都強過納妾啊!
四嬸啊,你別被那些大戶人家‘妾生子養在正妻膝下’的說法給騙嘍!
別的女人跟四叔生的孩子,你就這麼一想,你真能心平氣和地看那孩子嗎?
你能忍受一個女人在你家裏,和你的丈夫生了孩子,天天在你麵前晃蕩,還美其名曰妾給正室立規矩,是伺候你的。
你能忍受嗎?天天看著四叔跟那女人孩子一家三口,你跟個局外人一樣,替他們操持家務,管裏管外!”
佳肴說一句冰桃就哭一聲,淚流不盡的流,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女人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夫人,我不是雪藕,我不敢有那些離經叛道的想法。如果我真不能生,總不能讓沈家四房因我絕了嗣啊!”
佳肴都快上火了,掏出帕子胡亂替她擦了眼淚,拉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這樣好了!咱們有個時間期限。
五年,這五年你好好調理身體,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咱該請醫請醫,請拜佛拜佛。
如果五年後你們還是沒孩子,就回老家跟家裏人商量,過繼也好,收養也好。
四嬸啊,別看我們沈家現在家大業大,但沈家兒郎都是吃過苦,都是普通平民走過來的。
他們都沒被富貴迷了眼,想學富貴人家三妻四妾,養著歌姬舞女,吃著山珍海味。
所以你別先自己學著富貴人家的壞習慣,張羅著張夫君納妾啊!
你是四叔的正妻,隻有你生的孩子才是老沈家的兒郎,跟別的女人生的,回家爺爺奶奶也不會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