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戀怎麼了?什麼是早戀?”
“你們憑什麼收走我的東西,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
“嘭!”
“榆夏!”
“不,不……”
殷紅的血蔓延到腳下,所有聲音消失,隻剩下滋滋的電流聲。
“不,不……”
安靜的教室裏突然發出慘烈地呐喊聲。
林嶼身體如觸電一般,驚醒過來。
狹長的眼眸裏滿是驚悚,待看清楚眼前的人,他淚流滿麵,一把抱住同桌。
“榆夏,太好了,你沒死,你沒死。”
榆夏被他抱住,俏白的臉憋得通紅。
“林嶼,你做噩夢了。”
林嶼緊緊抱著她,仿佛一鬆開,她就會消失。
“不,那不是夢,你跳樓了,就在我麵前。”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顫抖的。
手下的觸感讓他稍微清醒,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撫上榆夏的臉頰,溫熱的觸感,讓他一驚,烏黑的瞳孔不斷擴散,又凝聚。
“咚咚!”
講台上,班主任板著臉敲敲講台,“開學第一天,就做夢!昨晚做賊去了啊?”
突兀的聲音傳來,林嶼怔忪地轉動腦袋。
熟悉的老師,熟悉的同學,熟悉的教室。
他,他死後重生了?
“林嶼,你不舒服嗎?”
榆夏清淺的聲音傳來,林嶼僵硬的身體戰栗了一下。他轉過身子,看向她。
她眉頭輕蹙,卷翹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包圍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眼睛裏滿是擔憂和不安。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咬著舌尖,含糊不清,“對,我做夢了。”
一場可怕的噩夢。
“咚咚!”班主任再次敲響講台,“清醒了嗎?沒醒,去洗把臉,不行的話,去操場上跑兩圈。”
椅子直接推開,林嶼大步跑了出去。
全班都呆怔住了。
林嶼,這是什麼操作?
榆夏一樣有些懵,林嶼怎麼了?寒假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跳樓了?她怎麼會跳樓。
操場上。
林嶼跑了一圈又一圈。
汗水濕透了衣服,身體脫力,跌跪在主席台下,胸腔裏的空氣被急速擠壓,利落的碎發掃過他的眉眼,視線定格在高高在上的主席台。
恍惚。
他站在上麵,手上還拿著那張檢討書。
“本人保證:絕不……”絕不再與榆夏墜入愛河。
記憶中的他眼神淩厲,捏皺了檢討書,渾身都是脾氣。
“早戀怎麼了?我就戀了。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什麼狗屁檢討書,憑什麼要我們檢討。”
檢討書被撕成了碎片,撒落在主席台上,也落在了他的臉上。
明明是一片碎紙片,最後卻成了最鋒利的刀子。
不,這一次,他不能衝動,至少這三年,他不可以。
下課鈴響了,林嶼眺望了一眼高一一班,拍拍身上的草屑,往辦公室走去。
“你要換座?”班主任有些驚訝。
林嶼重複一遍,“對,我要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