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願千裏迢迢跑來蕪城，在榮大當個體育生，也不願意去讀離家近的大學，可見你是有多急迫想要離開那裏。”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成年不久的少年迫不及待地要逃離寵溺自己的父母？”
“夠了！閉嘴！”歐時聽不下去了，他發了瘋似地扭動被抓住的手臂。趁著夏北川分神，用剩下的一條胳膊，握拳猛地揮向對方。
還好夏北川反應夠快，立即鬆開了歐時，稍稍後退半步，才勉強躲開了他的拳頭。
雖說避免了那張如藝術品般的俊臉被砸個鼻青臉腫的情況，可是他卻沒有料想到，歐時的手上還帶了一枚戒指。
戒麵雕刻隆起的位置掛過夏北川的臉頰，在完美無瑕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
鮮紅的血珠從劃痕處湧出來。
而歐時因為用力過猛，順勢一屁股狠狠地坐到了地上。不知道是因為被人挖出自己從前的過往而憤怒，還是因為想起小時候卑微懦弱的自己感到不恥，他全身顫抖，惡狠狠地抬頭盯著夏北川。
“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夏北川用指尖擦拭臉上的血珠，慢慢地蹲了下去，他的雙眸清冷，像深夜的冷月，沒有一絲溫度。
看向歐時的時候，眼神裏帶著涼薄。
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繼續說剛才被打斷的話。
“現在是信息化時代，要查這點事情並不難，隻要動動鍵盤就行了。”
“你的童年經曆我就不多描述了，說說現在吧。”
夏北川瞟了後麵躺在沙發上的那名女生，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強子和艾喬老早就站在女生兩旁護著她，強子還貼心地脫下外套蓋在了她的腿上。
“這幾年，你利用各種藥物，誘導女生和你發生不正當行為，同時還偷拍下來剪輯成影片擺到網上售賣。”
“和你發生行為的女生之中，不乏一些未成年少女。”
他頓了頓，又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嗆人的煙霧直噴到歐時神情呆滯的臉上，“以上兩點，你清楚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
歐時當然清楚下場，被退學還算是輕的，這些事如果鬧大了驚動警察，坐牢是沒跑的了，而且沒個三五年出不來。
等他坐完牢出來，一個大學沒畢業且有案底的人，還能夠這種一線城市裏待下去嗎？
答案是不能，到時候歐時隻能灰溜溜地回到小縣城，回到那個抬起頭隻能看到小小一方天地，低頭隻能揮起鋤頭播種耕地的鄉下，哪還能像在大城市裏一樣自由自在，每天接觸到各種新鮮事物。
隻是有一點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事情他明明做得很隱秘，為什麼還是被夏北川查到了。
“從你決定要動我的人開始，就該預料到後果。”
夏北川彈了彈煙灰，煙灰隨著微風簇蔟飄落，落在了歐時的褲子上，他保持盯著夏北川的動作。
不過，他的雙目呆滯，仿佛失去了生機似的，和一開始的氣焰囂張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