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務觀要帶唐婉去吃早飯的地方在深巷裏,一間小小的麵館。
“廖叔,來兩碗鮮肉餛飩,一碗大的,一碗小的。”陸務觀顯然對這裏熟悉,牽著唐婉坐下。
“廖叔是杜大將軍的先鋒軍,打了十多年戰,傷了老了才從前線退下,這一片住了許多的老軍,以前杜大將軍常領著那群愛在他家打架的少年來吃,當然,裏麵包括我。”陸務觀露出懷念的表情。
“這裏的餛飩一絕,還有茶,這茶是那些老軍摘了曬好,隨季節配了一些菊花,枸杞,陳皮之類的。做士兵的嚴謹了一輩子,做個吃食,也比常人認真。”陸務觀一邊說著,一邊給唐婉倒了杯茶。
唐婉拿起喝了口,握著陸務觀手道“好喝。”
餛飩很快就好了,廖叔拿著兩個大碗放下,笑眯眯地寒暄“這是陸小子的小媳婦嗎,誒呦,那個打架打輸了,滿地打滾耍賴的皮猴都娶媳婦啦,我老咯。這小媳婦漂亮,該不會是陸小子滿地打滾求來的吧。”
“廖叔!你確實老了,都記錯了,打架打輸的明明是杜青峰,滿地打滾的也是他。快看!又有客人來了,你快去。”陸務觀堅決否認是他。
唐婉偷笑著欣賞陸務觀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陸務觀舀起一顆餛飩吹涼,喂給唐婉,“快嚐嚐,別光顧著看我笑話。”
味湯鮮美,餛飩油潤而皮薄如紙,咬一口,肉汁在嘴裏蹦出,滿口留香。
唐婉眼睛一下亮了,拿起勺子慢慢吃了起來。
“廖叔,四碗大餛飩。”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陸務觀抬頭一看,杜青峰、衛行之,王信厚,張仲祿都來了。
“好嘞,剛剛才說起你們呢,你們就來了。”廖叔應答。
杜青峰撲上去,用手臂勒著陸務觀的脖子“是不是在偷偷說我們壞話了。”
“說你打架老輸,還愛打滾耍賴,你就認了吧。”陸務觀掙開杜青峰的手,用巧勁捉住他的手向後擰,杜青峰反應迅速,一個閃身解開動作,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過了幾招才停下。
“你確定?當時你輸了,寫下的承諾書,我還保存著呢。要不要拿出來,給大家看看。”衛行之上前拉偏架。
陸務觀臉黑了,不怕輸,就怕留下證據啊。衛行之這皮白心黑的,他們打架輸了,都是連喊一周的“我是傻瓜”。這廝硬是說信不過他,讓他寫承諾書,他想著肯定不會食言的,坦坦蕩蕩地就寫了,結果被他拿捏著“證據”笑了很多年。
十一、二歲那時是他們精力最旺盛的時候,追雞攆狗的,後來都被杜大將軍拎去學武,他們每日在府中都要以“比武”的名義打架。衛行之心黑,不下場,隻教唆;張仲祿愛財,設賭局,狂斂財;王信厚寬容,勸架安慰敷藥一條龍服務,而他和杜青峰則打得鼻青臉腫。
“我聽說花市有新花樣,會在各個地方藏一些福盒,找到了可以去兌換禮品,按找到數量的多少,有不同的禮物贈送。”王信厚日常上前拉架,並熟練轉移話題,安撫眾人。
廖叔端了四碗餛飩上來,杜青峰他們非要六個人擠一桌。唐婉和他們也是很熟的,兒時也曾在一起玩,那時舒真阿姊還在,想到舒真阿姊,唐婉就忍不住在心裏歎口氣。
杜青峰哼哧哼哧地胡吃海喝,也沒妨礙他說話,“這花市福盒,要不我們比比?”
“兩兩分組,就看今晚誰手上有更多的福盒如何?”衛行之立刻擬定規則,“我和青峰一組,厚信和仲祿一組,陸務觀和唐婉一組。”
“輸的組要給贏的組一件心愛之物!”張仲祿覺得要先談好獎勵。
“行!”大家齊聲應和。
迅速吃完餛飩,大家就兩兩一組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