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顧芝溪每天都待在家裏，有時會透過貓眼望一眼，大多時候都在客廳看電視，茶幾前的葡萄也被炫完了。
外婆總是帶著老花鏡看著顧芝溪，看的不真切的眼睛半眯著，起皺的手扶著眼鏡框。
“小溪，你這幾天都沒出門了？不是說要騎行嗎？”
顧芝溪拿著葡萄的手一愣，支支吾吾，“外婆，我想在家裏多陪你。”雙手立馬環抱上外婆的腰，外婆身上帶著一股中藥，聞起來有一股清香味。
夜間，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斑點閃閃映在地板，黑黢黢的狹小空間有一點光亮，顧芝溪枕著枕頭，半天都睡不著。
老城區都是一些年老的婆婆爺爺，平時夜間沒有一點聲響，最多有幾聲狗吠聲。
今夜，女人的呻吟聲響徹整個樓層，“啊…，慢點…”顧芝溪用手堵住耳朵，身子翻來覆去，床嘎吱嘎吱得響，用被單蓋住頭，聲音也能透過棉花傳進外耳道。
聲響持續到後半夜，女人輕柔嗓音突的有一會被打斷，纏纏綿綿，尾音拉的老長，光聽那女人的吼叫聲，顧芝溪就害羞不已。
他們完事後。
顧芝溪平靜片刻，睡意湧上頭，眼眸慢慢閉上，第二天一早顧芝溪是被熱醒的，又燥又煩。
她的小臉紅撲撲，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又羞又臊，小臉紅得滴血，嬌小的身子臥在床中央。
第一次做春夢。
夢中漂浮著白霧，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唯一看清的是夢裏中有一男一女擁吻在一起，女人像春藤不留一絲縫隙攀延著男人生長。
男人粗壯，一身腱子肉，手長腳長。
她突然覺得她平靜已久的生活，會被他打破。
顧芝溪吃早飯時也心不在焉，想想就小臉紅透。
擱放在桌邊的手機響起悅耳但不及時的音樂，黑色屏幕亮著，手機一跳一跳的，打斷了她的遐想。
“小溪，不是說今天出去玩嗎？你出門了嗎？”
高考前，朋友都紮堆在一起，幻想著自己的未來，東說西說全是長篇大論，獨屬於少年的朝氣蓬勃，
何煙拍拍她的肩膀，豪邁道：“苟富貴 ，勿相忘。”
她是他們那堆裏成績最好的。
本來約定今天去爬山，前幾天還記得這件事。
顧芝溪趕忙扒拉幾口飯，匆忙換了件衣服就走了，她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上來，到了樓層，“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電梯裏霍誠站在角落裏，隻穿了件白色背心短褲，腳上踏著一雙涼拖，指縫間夾著一支煙，尖頭猩火亮著，看長短可能是才剛點上，嘴唇吞吐出一圈白霧，雲繞在他臉龐周圍。
顧芝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抬腳走進去，站在他的對角尖。
最遠的距離。
電梯間空間狹小，霍誠還抽著煙，煙霧都堆積在一起飄著，顧芝溪被煙霧嗆得一咳嗽。
霍誠的目光留在顧芝溪背後，小姑娘穿著白色的Polo領裙，直筒的裙邊下方露出骨肉均勻的纖細小腿，穿著一雙運動鞋，青春洋溢。
頭上戴著鴨舌帽，頭發沒紮，披散在肩頭，好像很害怕他似的，回想起來自己也沒做啥。
小姑娘好像格外厭惡煙味，一會功夫就咳了幾聲，“你可以聞煙味嗎？”
顧芝溪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卻不知到霍誠什麼時候靠近，措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她心跳瞬間砰砰作亂，快要跳出嗓子眼，圓潤的耳廓似火燒，慌忙轉過頭，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他怎麼靠這麼近。
可能是夢作祟，顧芝溪感覺自己身處蒸籠裏，呼出的氣都是熱騰騰，跟他待在一起混身難受。
眼眸看著紅色數字轉換，迫不及待想出去，霍誠倒是悠閑，眼看著小姑娘在前麵慌張著，手指將煙滅掉，正倚在牆壁上。
剛轉頭似乎味道一股淡淡的草莓味，小姑娘的嘴唇紅潤，在燈光照射下一閃一閃。
這小崽子還打扮了。
電梯門終於打開，顧芝溪半點都不多留，匆忙出去。
霍誠看見她的裙擺隨著風飄揚，很美。
走了幾步，隔大門還有幾步距離，身後沒有“噠啦”的聲音，走廊都是混泥磚，按理說穿拖鞋會發出很大的聲響，顧芝溪疑惑的回頭，電梯正在慢慢合上，霍誠慵懶靠在電梯中央，漆黑深邃的眼眸朝下。
電梯箭頭標著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