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宏離世後,剛剛成年的阮蓄要麵對的太多太多。
出國留學的航班即將起航,動蕩的阮氏需要安定。
流言蜚語,陰謀詭計,牛鬼蛇神。
小小的姑娘啊,孤身一人留在這個亂糟糟的世界裏。
幸好,她還有林覺。
——
“小姑娘,你成年了嗎?自己一個人在外開店,家裏人同意嗎?”
南城大學旁邊新開的花店裏,正在收拾花架的陳安打量著站在操作台後的女孩兒。
女孩兒笑容不多,隻是對她點了點頭,糯糯地說道:“已經成年了。”
“呀!你看著像是個高中生,真顯稚嫩。”陳安一邊整理著花架,一邊繼續追問著之前的問題:“你一個人在這兒開花店,家裏人同意嗎?”
她尋思著這個姑娘看著比隔壁南大的孩子還要小,孤零零的一個人,該不會是出事了吧?需不需要幫忙報個警什麼的?
隻是,她等了許久,女孩兒都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沉默地修剪著花枝。
陳安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聽玻璃門上掛著的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她意識到,花店來客人了。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活,準備迎上去,卻被來人的模樣氣質給驚豔到了。
那是一個剃著寸頭的男人,骨節分明的一隻手撐在透明的玻璃門上,輕而易舉地推開,他身材頎長,有些消瘦,帶著他這個年齡獨有的少年氣。
想來應該是隔壁南大的大學生。
他五官精致硬朗,眉眼深邃淩厲,明明氣質上該是個清冷的知識分子,但是那削短的發與微微上揚的眼角莫名給他帶來幾分邪氣。
總之,這男人,看著就像是個不好接近的。
一時之間,讓陳安的腳步不敢向前再移動半分,那句本該鏗鏘有力的“歡迎光臨”也在喉嚨裏降了一個調,最終發出輕飄飄的音來。
而剛剛還耷拉著張小臉,有一搭沒一搭修剪著花枝的女孩兒,在見到來人後卻笑得像朵向日葵。
“林覺!”
她雀躍地三兩步蹦到他麵前,小嘴喋喋地問道:“你吃過午飯了嗎?實驗室忙不忙呀?身上的錢夠用嗎?”
林覺耐心地等她一股腦兒地問完,才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問道:“你吃午飯了嗎?”
女孩兒搖了搖頭,委屈巴巴地補上一句:“早飯也沒吃呢。”
見他歎了口氣,她反而笑了,揚著嬌俏的小臉,討好似的說道:“你沒來,我什麼都不想吃,但是,現在你來了呀!”
“你知道的,我在老師的實驗室裏幫忙,平時也很忙。如果我沒來找你,你也要學著照顧好自己,好嗎?”
女孩兒也不答話,就對著林覺一個勁兒地笑著,明豔豔的,比店裏任何一朵花都嬌美。
得了,怕是沒聽進去。
林覺歎了口氣,牽起女孩兒的手,仔細檢查著她白嫩嫩的手掌,一邊柔聲的囑咐道:“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攔你,但是你用這些工具時要小心一些,不要傷了自己。”
“嗯嗯。”她還是看著他笑,直接把兩隻手都塞進了林覺的掌心裏。
“那麼,你想吃什麼呢?”
林覺很自覺地將她兩隻軟軟小小的手握在掌心沒鬆開,看著她的眼神也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意。
女孩兒上前一步,和他挨得更近一些,她抬頭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載著滿滿的心意,悄聲說:“想……親你。”
“阮!蓄!”
林覺鬆開她的手,眼神閃躲,換上一副長輩似的口吻,“乖,阮蓄。”
躲在一旁看著他倆的陳安在心裏想——
哦,原來,這個花一樣的女孩兒,叫做阮蓄啊。
——
“阮蓄!”
她的名字被導演組喊出,跟在“林覺”的後麵。
阮蓄顯得並不吃驚,她想,作為最大的讚助商,林覺安排她的權利,想來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