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瑞明已經顛顛兒地跑去和江則說話。
“開學第一天，你來的可真早，”孫瑞明反話說了一半，轉了個彎，“大清早臉怎麼這麼臭，誰又招你了。”
江則幾步跨到座位上，包往座位一扔，坐下懶洋洋伸長腿，“沒誰。”
“哦。”看他這樣，孫瑞明也自覺不再找話，在他右邊坐好，忍著冷冰怪異的氣氛瑟瑟發抖。
明明還是還是三十大幾的高溫。
硬是被他搞得自己冒冷汗。
孫瑞明實在坐不住，開始沒話找話，“阿則，昨晚群裏討論那事，你說那話什麼意思？”
“……”
“後來你怎麼就不說話了？”
“……”
“是我猜的那樣嗎？”
“……”
“你是不是看上……”
江則終於抬眼，聲音冷的清冽，“看上什麼。”
“……”
孫瑞明問不下去了。
行了，沒看上就沒看上。
至於這麼凶嗎。
他招誰惹誰了。
這一大清早，在女神那裏得到的和煦溫暖被這人凍得連渣渣都不剩。
江則餘光不動聲色往左側偏了下。
兩個過道的距離。
女孩安靜垂著眉眼，仿佛和這個嘈雜的世界隔絕。
很快班主任錢石鬆夾著本子匆匆走進教室，咳了一聲。
“講幾個事啊，都注意聽一下。”中年男人身材偏胖，穿著白襯衫肚子微挺，手裏端著一個不鏽鋼保溫杯，慢悠悠往嘴裏送了一口，接著道，“剛才開會，主要講了一下新學期剛開學的幾件大事。第一個，開學典禮，這次我們高二隻需要組織人員參加就可以了。”
“第二個，升旗儀式活動，我要重點強調一下，這是我們班第一次，也是新學期第一個舉辦升旗儀式的班級，重中之重！！！一定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認真對待，主持人，護旗手，國旗下講話的同學，都要好好選，有想法的都報給班長，班長負責，把人選這今天就差不多定下來，名單拿給我確認。我再強調一遍，這個事必須嚴肅認真，時間緊任務重！”
“最後一件事，九月末的運動會。”
說到這，底下人終於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剛才沒動靜，說起這個就來精神啊！嘀嘀咕咕，有什麼好嘀咕的！就你們長嘴！”錢石鬆一拍桌子，“剛才在外邊我就聽見了，整個走廊，就數咱們班最吵！”
“……”
蘇芃有些無語。
這話，她之前的高中班主任說過。
初中班主任說過。
小學班主任好像也說過。
“你們就仗著那麼點分數，得瑟！有什麼可得瑟的！現在才高二上學期，一切皆有可能，黑馬隨時都會出現，就以你們現在的心態，我看，全完！”
“但是——光成績好也沒用！人還是要全麵發展，團結，是一個人的優秀品格，”錢石鬆發泄一通，又繞回運動會，硬生生拐了個彎，“運動會的名次，和班集體的榮譽息息相關。團結！都給我團結起來！你們現在光嘴上積極沒用，報項目，比賽的時候拿出精神，那才叫本事。”
“啊，說到這，我想起來還有個事。”錢石鬆一指蘇芃，“班裏轉來位女同學，那個誰，蘇芃，你上來，做下自我介紹。”
突然被點名，蘇芃毫無準備，站在台上看著下麵幾十號人，手指攥緊褲邊，不斷摩挲，嗓子也開始發幹。
目光隻敢飄向遠處，不經意間和某束投向自己的視線相撞。
江則神清冷淡，輕抬下巴，和蘇芃在教室裏目光交接。
少年倨傲，眉眼淩厲，坐在那裏，莫名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蘇芃不知怎麼就開了口，“我叫蘇芃，很……高興來到這裏，認識大家，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和同學們一起學習，共同、共同成長。”
話音剛落，江則給麵子的掌心合攏，用力拍了兩下，很快，帶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錢石鬆在掌聲之後，也鼓勵了幾句，就讓蘇芃回座位了。
“好了，高二學年正式開始，這代表著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廢話不多說，你們給我打起精神，從現在開始，珍惜每一分鍾！”
“拿出教材，準備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