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八年,徐安悅還是第一次生平感到這麼無語。
這女人放的是什麼狗屁!
嘴笨?不會說話?
難道下午像個機關槍一樣叭叭叭的人是她的第二人格嗎!?
徐安悅氣得再也裝不下去。
“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她瞪著薑荔,正準備扯著嗓子去罵。
結果才剛吼出一句,就被暴怒的徐父反手揪著耳朵,一路將她趕去了房間。
“反了你!自己做錯事還不認錯,還敢衝別人發火,我看你是太久沒挨打,皮又癢了是不是?”
“今晚的飯不準吃,給我在房間好好反省!將我錯了這三個字給我抄一百遍聽到沒有!”
這一場以徐安悅而開始的告狀,在她鬼哭狼嚎的哭聲下而結束。
徐母自責地將原本給徐安悅的大雞腿,夾到薑荔的碗裏,“小荔,悅悅自小就被我們慣壞了,所以才會這麼沒大沒小,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薑荔望著碗裏新增的油亮亮大雞腿,乖巧的點了點頭。
唉,這孩子的性格真是太軟太乖了。
才會被她這個嬌縱的女兒給欺負了。
徐母望著認真炫飯的小姑娘,越看越憐惜。
然後順手將原本留給徐安悅的飯後小蛋糕也一起投喂給她。
—
晚飯結束後,薑荔幫徐母收拾完碗筷,就回到了房間。
薑荔正準備收拾明天去新學校報到的東西,突然間,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一看,雙眼立刻叮地一聲亮起來。
是媽媽!
她竟然沒有像以往那樣,隻冷漠地給她回“嗯”“哦”“好”等單字詞,竟然直接給她打了電話!
薑荔激動地戳下接通,甜糯的聲音滿是開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分享今天發生的事,“媽媽,我已經到大伯家了,今天我.....”
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冷淡的聲音打斷,“行了,我已經知道了,在大伯家裏注意點,別亂給別人添麻煩。”
薑荔臉上的笑容驀地怔了怔。
那邊在一家高級律所的紀恬穿著嚴謹的女式西裝,踩著七寸高的高跟鞋。
說話語速極快,“我準備要去開會了,明天去了新學校後記得好好表現,繼續拿第一,拿最高的分數。”
“這間學校的重點班跟很多國外的名牌大學都有合作的關係,你可要爭氣點,按我給你的目標,考上最好的國外大學,別讓我失望了。”
她聲音冷冽,每個字都帶著壓迫,“小荔,你一定要變的優秀,才能對得起我對你的期望知道嗎?”
全程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隻有令人無法透氣的命令。
薑荔捏緊裙角,剛剛心裏升起的開心,現在就像被一盆冰冷的水直淋了下來。
她眼眶紅了紅,聲音艱澀,“我.....知道了。”
“對了。”
紀恬想到什麼,口吻變的比剛才更要嚴厲,“你沒有瞞著我繼續畫畫吧?”
薑荔捏著裙角的手捏得更緊了。
像是終於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冰冷。
紀恬頓了幾秒,有了一點緩和,“我知道你喜歡畫畫,但是能畫出名堂的有幾個人?所以早點死心,聽媽媽的話準沒錯。”
“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傷害你的人,隻有我們做父母的,懂嗎?”
電話掛斷後,薑荔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微信突然傳來聲響,她才似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