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清頭下巴微揚,讓她去沙發上坐會。
嚴嬌覺得他在辦公,也沒必要再打擾他了。
張嘴無聲地說,“我先走了。”還用手指了指門口。
周時清沒什麼反應,隻是黑眸緊盯著她,眼中的色彩不明。
卻讓嚴嬌感到莫名的壓力,咬了咬下唇,還是坐到小沙發上。
“周總?”
周時清斂下眼瞼,後又睜開,眼中一片清明,絲毫沒有剛才的意味深長。
“繼續。”
嚴嬌坐在那百無聊賴地聽他們講生意聽了十多分鍾。
簡直比聽高中數學課還難熬。
但周時清卻能聽得這麼認真。
術業有專攻,她看小說也能看得這麼認真。
嚴嬌是非典型好學生。
她上學喜歡坐到倒數第二排的窗戶邊。
原因有二。
一是:位置極其隱蔽,講台上老師視野有限,對後座的關注度較少,也沒有最後一排害怕老師突擊的緊張。
二是:她的視野寬闊呀!透過窗戶,就能看到大操場,還有在綠色草坪上奔馳的一個個身影,僅看一眼,就覺得鮮活四射。
課堂上三分之一的時間用來學習。
剩下的三分之二則是用來放空自己原本容量就不足的大腦。
所以,她整個高三過的都很輕鬆,完全沒有別人拚死學習的勁。
每天都過得悠哉悠哉,吃吃喝喝笑笑就是她的高中。
雖然成績不算特別好吧,但也勉強當了個一班吊車尾,考上了江大。
嚴嬌對於高中的印象其實不是特別深刻,除了秦霜和自己交往比較多之外,其他的同學也隻是同學罷了。
想到這,嚴嬌斂下眼瞼,她好像對哪一時期印象都不是很深刻。
大學也是,舍友說她涼薄。
總是孑然一身,不和別人主動交流。
原本就清冷的氣質再加上定性的“涼薄”,嚴嬌在大學期間也沒交到什麼好朋友。
她其實不在乎,人來這一遭本來就是孤獨的。
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朋友有多有少都行,多,她歡迎,少,她也不傷心。
至於涼薄......
嚴嬌輕笑了下,無意識地擺弄沙發墊上的邊穗。
她確實...有些涼薄。
有時候,她還會把自己定義為“冷血的人”。
周時清結束會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落地燈的柔光灑在頭頂,襯的嚴嬌氣質更加溫柔清雅,女人碎發散在耳邊,大眼睛無神地盯著沙發,有時還會露出一抹笑。
極致美麗的詭異......
周時清合上電腦,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麵前。
嚴嬌此時的表情變成了皺眉,白嫩的小臉糾結成包子樣,有些可愛。
周時清屈膝半蹲。
輕笑出聲,“你在想什麼?”
“啊?”
嚴嬌顯然被嚇了一大跳,抬手拍了拍胸口。
“你嚇我一跳。”
秀眉微蹙,杏眼瞪大,語氣中帶了一絲嚴嬌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
周時清嘴角的弧度收斂了些,換上漫不經心的表情。
“你睡了三個小時。”周時清平淡的陳述。
嚴嬌想了想,好像是......
不好意思地“哦”了聲。
“期間還流了口水。”男人繼續陳述事實。
嚴嬌杏眼瞪的更大了,“不可能。”她下意識的反駁。
自己是個有分寸的人,絕不可能做出在別人家睡覺還流口水的這種行為!
“怎麼不可能,還是我幫你擦的呢。”
周時清嗓音清冽,還帶著些許笑意。
嚴嬌的表情仿若雷劈了一樣。
一抹紅暈悄然升上白淨的臉龐,“我...睡覺從來不流口水。”
是的,她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來挽回自己那聊勝於無的麵子。
“起來吃飯。”
周時清不再逗她,站起身拍拍她的頭,手隨意插進兜裏,懶散地走出書房。
嚴嬌重重吐出一口氣,小臉上滿是懊惱。
你怎麼會做這麼丟人的事!
出來之後,周時清把飯菜從廚房裏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