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猶豫遲疑。
厲蘅衍沒什麼耐心等待，眉間冷下去，聲音沉幾度，“你舌頭凍住了，不能利索的說話是不是？”
對方趕忙交代，“厲少，幕後主使人是……是厲大小姐。”
厲顏汐？
厲蘅衍一下愣住。
他想過是蘇青暖的手筆，又或者是蘇家其他人的手筆，唯獨沒想到厲顏汐頭上。
上一世，厲顏汐也是因為受到蘇青暖的影響，愛屋及烏，因為蘇青暖不喜歡沈南辭，才跟著討厭沈南辭。
但並沒有做過過分的事。
沈南辭死後，厲蘅衍派人查了捅死沈南辭的人，那個腦殘粉在厲蘅衍找到人之前，已經先一步留下遺書自殺。
隻留下一個患白血病的女兒。
厲蘅衍查了蘇青暖。
殺沈南辭的人，並不是蘇青暖安排的。
但這一世，不一樣了。
出手的人是厲顏汐。
假如厲顏汐之前知道程予喬隻是個擋箭牌，恐怕硫酸潑的不是程予喬。
而是沈南辭了。
意外總是防不勝防，厲蘅衍隻感覺心底生寒意，很多事情的發展，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脫離他的掌控。
厲蘅衍眉眼沉沉。
沉默良久。
對方沒聽到厲蘅衍說話，不知道厲少是沒聽清，還是發怒前的沉默。
硬著頭皮，解釋清楚，“厲少，我們抓到的人，和我們自己查到的，證據都指向大小姐。是大小姐因為蘇青暖被封殺的事，記恨程予喬，花一大筆錢買通了人，目的是讓程予喬徹底毀容……”
厲顏汐是在為蘇青暖出氣，報複程予喬，以為是程予喬搶走了厲蘅衍。
厲蘅衍眉眼冷沉要命。
山雨欲來的戾氣，迅速凝固在眼底。
“啪！”
煙灰缸砸地上，清脆的響亮音。
電話裏的人和正在看禮服的沈南辭，都不約而同嚇了一跳。
厲蘅衍掛掉電話。
沈南辭捂下狂跳的心髒，目光落到四分五裂的煙灰缸碎片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讓厲蘅衍生這麼大的氣。
“蘅衍。”
沈南辭走到厲蘅衍身邊，抓著他的手，看有沒有傷到，目光擔憂。
“出什麼事了？”
厲蘅衍沒說話，握著手機，黑眸沉沉的凝視著沈南辭，他不敢告訴沈南辭。
一想到上一世，安排人捅死沈南辭的人很可能是厲顏汐，自己的親妹妹，厲蘅衍就覺得一陣揪心痛意。
怒火難平。
厲蘅衍久久沉默。
他眼底的光，一點點沉寂下去。
他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沈南辭有點兒害怕這個樣子的厲蘅衍，他上次在酒店突然犯病的失控砸牆，情緒也是像現在這樣。
非常的不對勁。
沈南辭握住厲蘅衍的手，語聲輕緩，“蘅衍，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別嚇我。”
沈南辭心裏沒底了。
抬手，摸著厲蘅衍麵無表情又情緒壓抑的臉，沈南辭又問一遍。
“老公，你怎麼了？”
厲蘅衍伸手摟住沈南辭的腰，把人摟到懷裏，緊緊的抱住了她。
“辭辭。”
沈南辭應：“嗯。”
厲蘅衍嗓音變得沙啞，低喊，“老婆。”
嗓音裏有一抹難過。
莫名的，沈南辭心裏也跟著難過了，手臂不由自主的圈住厲蘅衍的腰。
也抱緊了他。
沈南辭聲音透著安撫：“嗯，我在，你這樣一句話不說，我很擔心。蘅衍，我是你的妻子，你說過夫妻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