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立迫不及待地拉開雲想對麵的椅子,坐下來頭向前傾兩眼發光地看著她。
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事物。
不過確實也挺稀奇的。
女孩的長發簡單地用橡皮筋束在腦後,臉上脂粉未施,五官卻精致得如勾如畫,澄澈的小鹿眼又圓又大,秀氣的鼻尖上好像還有枚小小的黑痣,勾人得緊。
嘖嘖嘖,澈哥真是好眼光。
蔣立覺得這女孩比校花還要漂亮,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前都沒有見過。
難道是新轉來的?也不應該啊。
又是這熟悉的視線。
雲想縮了縮肩膀,差點把自己埋進飯裏。
裴星澈的餘光落在她埋得極低的頭上,輕抿薄唇,涼涼的視線掃過坐在對麵的蔣立。
【不是,蔣立這小子一直盯我老婆幹嘛?嚇到我寶貝了!(齜牙咧嘴)】
裴星澈眉一凜,桌下屈著的長腿伸直,精準地踹到蔣立屁股下麵的凳子。
“換個位置。”
他的聲音聽著涼涼的。
蔣立還有點懵:“哎呦你幹嘛?”
他還要說什麼,周川庭趕忙搗了搗他的左胳膊,下頜往雲想的方向一抬。
得。
小仙女都被他嚇成蘑菇了。
蔣立反應過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端起自己的餐盤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嘴裏還嘟囔著:“我有這麼嚇人嗎?”
【心裏沒點b數。】
【你要是有哥十分之一的帥氣,也不至於出門嚇到人。】
【小蝸牛一定是看哥看久了,眼裏已經容不下其他醜人了(自信滿滿)哎都怪哥魅力四射天生麗質難自棄。】
雲想:……我想告你汙蔑了。
不過這麼一打岔,她倒是自在放鬆了點,蜷縮著的背慢慢挺直。
盡管蔣立換了位置,心裏還是癢癢的,視線時不時往雲想那邊瞟,按耐不住地問道:“澈哥,這個小妹妹是誰啊?不介紹一下嗎?”
【哥的老婆,懂?】
“我的新同桌,她叫雲想。”
“取自‘雲想衣裳花想容’的前兩個字。”
男生的眉眼清峻,漆黑的眼裏點著星星點點的光,他的氣息幹淨,聲線壓得又低又磁,尾音還帶著柔軟的氣息。
雲想一怔,停下動作,忍不住用餘光去偷偷看他。
她沒想到,裴星澈會念出那句詩。
其實她的名字並不是出自《清平調》,遠沒有裴星澈念出來的那麼漂亮和好聽。
而蔣立聽見裴星澈的聲音,驚得嘴裏的筷子都歪了一下,差點咯到牙齒。
不是。
澈哥這說話的語氣和聲音……
好騷啊……
他和周川庭又是對視一眼,挑眉:慘了,這人掉入愛河了。
“雲想啊,好名字。”
“我叫周川庭,”男生又指了指旁邊的人,介紹道,“他叫蔣立。”
雲想抬頭看了一眼,心裏記下兩個人的樣子和名字,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她想,比較瘦的戴眼鏡的叫周川庭,頭發亂糟糟的壯實的叫蔣立。
“我們都是九班的,澈哥的好兄弟,所以小妹妹你不用跟我們客氣哦。”蔣立笑眯著眼自認為“核善”地補充道。
實際上,他那副模樣看著不好惹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