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下注聲不斷響起。
都在討論擂台場上誰會贏。
隻有陸晚傾目光定定的望著台上那個背影。
少年裸著上身,即便離的沒有那麼近,陸晚傾也能看清他白淨的背後幾道蜿蜒又猙獰的傷痕,此刻,他麵前站著比他高壯不少的男人,對他露出挑釁的神色。
陸晚傾不知道裴晏時現在是什麼神色。
她看著那個大漢就覺得心驚。
他們的體型相差太遠。
那個大漢比兩個裴晏時都重。
此刻周圍人聲鼎沸。
陸晚傾大概看懂他們在賭什麼。
他們在賭擂台上的人誰會打贏。
陸晚傾不敢想象裴晏時跟那個大漢動起手來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他出了事情要怎麼辦!
陸晚傾越想,眼睛瞬間濕潤潤的,她想跑下去找裴晏時,讓他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她腳步剛動就被容祁澤拉住。
“傾傾,你去哪裏?”
陸晚傾甩掉他的手,“我要去找裴晏時!”
“你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下去找裴晏時會意味著什麼?”
陸晚傾不懂。
容祁澤看著陸晚傾為裴晏時擔心的樣子,心裏不舒服的情緒湧上來,這些年來,他以為他很了解陸晚傾,她的性格永遠那麼安靜,沒有太多的起伏。
可他發現陸晚傾跟裴晏時在一起後,她的情緒鮮活了很多。
那是他沒見過的陸晚傾。
說實話,他有些嫉妒。
可為什麼他要成為那個嫉妒的人。
他為什麼,不能得到陸晚傾。
容祁澤看了眼擂台上,“裴晏時現在在打黑拳。”
“看到你身邊的這些人了嗎,他們就是今天的東家,他們對台上的人下注,每個打拳的人上台前都會簽好生死狀,在台上,不管生死,隻有輸了或者贏了,才會結束。”
容祁澤知道陸晚傾擔心裴晏時,她現在是擔心,或許等會兒看到裴晏時打拳時的凶狠,或許她就害怕了。
“裴晏時既然已經上了台,就說明他已經簽了生死狀,這場拳擊他不可能不打,不打他就違反了拳場的規則,還會賠付高昂的違約金。”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有一條命離開這裏才行。”
容祁澤笑了起來,“所以傾傾,你確定要現在下去攔住裴晏時嗎?”
陸晚傾咬牙。
如果她不知道這些事情,她也許真的會跑下去攔住裴晏時。
她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並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黑暗的地方的存在。
她冷靜下來,不管容祁澤帶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但這些話他說的沒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魯莽而讓裴晏時受傷,也不能因為自己,讓裴晏時分心。
陸晚傾安靜下來。
比賽似乎要開始了。
擂台上出現了裁判。
隨著一聲哨響,周圍的人的情緒高漲一分。
而台上,已然開始了。
陸晚傾有些不敢看。
可她又忍不住。
哨響聲再次落下的那一刻,陸晚傾隻看到高壯的大漢,頂著猙獰凶狠的麵容朝裴晏時衝過去,他掄起拳頭就要向裴晏時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