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個廁所。”藍星將奶茶放在一旁。
孟晚點點頭,等藍星離開,她將目光投向投資席。
姚青林正在言年耳邊說著什麼。下一秒,言年立馬站了起來,動作之大,把周圍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言年不會在公眾場所作出不符合規矩和禮儀的事情,孟晚直覺出事了。沒有猶豫,她的眼光緊隨著言年,在看他離席的那一刻,立馬跟了上去。
等藍星回來的時候,角落空無一人,隻有兩杯沒喝完的奶茶。
她看了一眼投資席,卻發現言年也不見了。
藍星將奶茶拿起,喝了一口,笑著搖了搖頭,還以為兩人幽會去了。
而孟晚這邊,卻沒有藍星的悠閑。言年極少有失態的時候,除非是薑瑜出了事情。
她壓下心裏的不安,剛好在門口撞上了急匆匆出來的言年和姚青林。
“晚晚!”言年的聲音居然帶著一絲顫抖。
兩人青梅竹馬,孟晚一眼就能看出言年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言年,冷靜,我們現在就過去。”
孟晚幾乎不需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捂住言年的耳朵,頭抵著言年的額頭,眼神堅定。
“吸氣!”
“呼氣!”
孟晚說話,言年照做。做了三次之後,言年總算冷靜了許多。
三人沒有再耽誤時間,油門一踩,迅速彙入大道的車流裏。
言年緊握著孟晚的手,手心的汗透著他的緊張和不安。孟晚什麼也沒說,將另一隻手也搭在他的手背上,無聲的安撫著他。
商場上再殺伐果決,他也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年。他已經失去了敬愛的父親,無法再承受失去母親的痛楚了。
“姚助理,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老知道你們在參加運動會,所以直接聯係了我。夫人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陳老的意思是……已經到了時候了。”
姚助理盡量說的委婉,可兩人又何嚐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孟晚瞳孔縮了一下,但還是盡力維持自己聲音的平穩。
“不是才針灸不久嗎?”
“夫人她……很痛苦。”
換言之,薑瑜自己沒有一點求生欲望的話,無論陳雄針灸多少次,都隻是徒勞。
意料之中的回答,孟晚沒有再多問。她知道言氏夫婦很相愛,卻沒想到連言年,也無法喚起薑瑜的求生意識。
一麵是兒子的懇求,一麵是失去摯愛的痛苦,整整兩年,她無法動彈,無法開口,卻清醒的在感受著這個世界,該是多麼無力和痛苦。
車裏的氛圍壓抑到令人窒息,姚助理加快的速度,索性這個點並不塞車,三人比平時還要早到十幾分鍾。
不等姚青林停好車,兩人下了車直衝二樓。
房間裏,陳雄滿頭大汗的給薑瑜紮著針,一旁的儀器一直發著滴滴滴的聲音。管家站在一旁,給陳雄擦著汗,內心也在祈禱著奇跡的發生。
兩人不敢出聲,站在房門口等著陳雄結束。兩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緊繃,連緊握的手也忘記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