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男人在一樓喝水時還聊了幾句天。
厲聿凜想起今天晚上要回房間時許星漾和蔣霏霏說的那幾句他聽不懂的話，忍不住向江謹黎打聽：“江老板，你知道許星漾和蔣霏霏聊的是什麼嗎？就是大家要回房間睡覺時她們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江謹黎笑著說：“能啊，基本都能理解。”
厲聿凜不由得皺起眉，那為什麼他聽不懂呢？
他不甘心地問江謹黎：“她們在聊什麼？”
江謹黎回答：“小說。”
“小說？”厲聿凜很意外。
江謹黎有些意外地問：“你不會不知道……”
“什麼？”厲聿凜更糊塗了。
“許星漾是網文作者，”江謹黎告訴厲聿凜，然後很吃驚地問：“你不知道嗎？”
厲聿凜眉心的褶更深了些。
他搖搖頭，低聲回了句：“不知道。”
江謹黎簡直不敢相信厲聿凜和許星漾從許星漾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認識。
他聽霏霏說厲家和許家是世交，厲聿凜和許星漾的關係和他跟霏霏差不多，而且兩家都住在大院裏，離得很近。
按道理講，厲聿凜應該很了解許星漾才對啊。
可不管是他給許星漾剝蝦，還是不知道許星漾是網文作家，都讓人覺得他和許星漾並不熟。
江謹黎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應該是很了解她的，現在看來你倆怎麼透著一股不熟悉的氣息？”
厲聿凜輕扯嘴角，自嘲道：“在此之前，我也以為我很了解她。”
可是認真想想，從他上大學開始到他和許星漾在今年沒有交集之前，他們這些年都沒有見過多少次，見麵的次數真的屈指可數，而且在這屈指可數的幾次裏，都是匆匆打個招呼就散，也沒好好聊過天。
她逐漸從一個小女孩蛻變成少女，早已經不是原來他認知裏的那個不諳世事小姑娘了。
是他自以為了解她。
但他忘了，不是認識的時間長，就會成為最了解她的那個人。
認識的時間和了解程度這兩者之間沒有必然的聯係，也不成正比。
回到房間後，厲聿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滿腦子都是許星漾，一個讓他陌生的許星漾，一個他完全不了解的許星漾。
這讓他對她更好奇，同時也有些失落。
厲聿凜的思緒亂飛，他忽然想起，前段時間他在家裏發現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因為字跡潦草且東一句西兩行，他第一眼沒看懂，後麵也就沒有再細看。
現在想想，那張紙應該就是和許星漾寫小說有關的記錄。
她讓他把那張紙扔了，他沒扔，到現在還在他車裏的儲物盒中放著。
厲聿凜在心裏問自己許星漾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然後他發現，他隻知道她喜歡吃火鍋和烤魚，她能吃酸也能吃辣。
她好像……有點怕黑。
他還記得她去他家住的第一晚，家裏停電把她給嚇哭的事。
還有……還有……
她來例假會很難受，幾乎要走不了路的程度。
僅此而已。
他一點都不了解她。
厲聿凜突然很挫敗。
他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太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