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漾聽到厲聿凜的聲音,回頭看向他。
厲聿凜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許星漾站在原地沒有動。
在他停到她麵前後,許星漾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回他:“是有一點晚了。”
厲聿凜身形一頓,僵在她麵前。
許星漾又慢吞吞地補充了一句:“但也不是不能挽救。”
厲聿凜:“……”
他怎麼感覺這小孩在故意逗他,似乎就想看他吃癟。
厲聿凜垂眼看著她,低聲說:“你跟我走。”
許星漾“哦”了聲,在要跟著厲聿凜離開時對楊堅道謝:“楊指導員,謝謝你帶我過來近距離看他們訓練。”
楊堅笑說:“弟妹客氣了。”
許星漾又開始忍笑,厲聿凜剜了楊堅一眼。
許星漾跟著厲聿凜來到辦公室後,厲聿凜讓她等他一下,他去宿舍拿那封信。
許星漾坐在辦公室裏等著,不多時,厲聿凜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他手裏捏著一封信走進來。
許星漾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迎到厲聿凜麵前。
“快給我看看。”許星漾從厲聿凜的手中拿過信就迫不及待地從信封裏掏出信紙,打開。
在看到汪晴晴字跡的一瞬間,許星漾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信紙上的字跡她無比熟悉,一眼就能認出來。
許星漾掉著眼淚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了這封信。
晴晴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在為她的感情擔憂。
甚至拖著虛弱的身體特意給厲聿凜寫了一封信,希望他勇敢,能正視自己的內心,接受他喜歡她的事實。
大笨蛋!
怎麼這麼傻呢?
許星漾緩緩地蹲到地上,捧著這封信哭的上不來氣。
厲聿凜也跟著她蹲下,在她麵前默默地給她擦眼淚,無奈道:“我就知道,你看了這封信肯定是要哭的。”
許星漾哭得說話都斷斷續續,“她……她好傻,都什麼時候了,還……還關心這個……”
厲聿凜溫聲低喃:“那是因為,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想在臨走之前再為你做點什麼。”
許星漾很想任性地喊,說她不要她為她做什麼,她隻想她好好地活著。
但,怎麼可能呢。
汪晴晴已經離開他們兩個多月了。
許星漾哭了好久,直到累了,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她才慢慢地平複緩解著情緒。
厲聿凜率先起身,朝她伸出手,“別蹲著了,腳不麻嗎?”
許星漾仰起臉,淚眼朦朧地看向他,目光最終落到了他伸出來的手上。
男人的手很粗糙,紋路很深,掌心布滿了老繭。
就是這樣的手,不知道救過多少人,滅過多少火。
而她是被他救過的人其中之一。
許星漾一聲不吭地把手遞給了他。
在被他拉著站起來的時候,許星漾蹙緊眉心帶著哭腔嘟囔:“腳和小腿都麻了。”
是真的麻了,而且麻得很厲害,幾乎要讓許星漾無法站立。
厲聿凜見狀,直接單手箍緊她的腰,將她直直地抱起來。
許星漾眼角帶淚地驚望著他,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哭嗝。
厲聿凜把她放在椅子上,讓她坐下,許星漾深深地舒了口氣出來。
厲聿凜在她身旁蹲下來,抬起她的一條腿搭在她的腿上,開始緩慢又溫柔地給她捏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