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均睜開眼,她好像在知青宿舍裏。
她下鄉的地方叫青山村,村子偏僻,大隊窮的很。
根本蓋不起知青宿舍,隻能將幾個平房劃為宿舍。四個張床拚湊在一起,一間屋裏睡四人。
門口站著她的好‘朋友’王青青,渣夫,程川,還有些看熱鬧的村民。
未來王青青和渣夫勾搭上,兩人偷偷給她爸媽寄信,說她過的不好,讓她爸媽補貼。
爸媽一個月給他們六十多塊錢!
老兩口省吃儉用,讓他們兩個狗東西逍遙快活,花天酒地。
她竟然一直不知道這事,自己鼓起勇氣寫給爸媽的信,被兩人撕掉,根本沒寄出去。
沒得到回信,所以她始終以為爸媽氣她私奔,不要她了。
光是想起許寧均拳頭都硬了,“咳咳。”
她發出細微的咳嗽聲,程川一瞬抬頭看進來。
四目相對,許寧均微微出神。
是重來一次改變了嗎?
昨晚是他救的她。
“你,擋著光了。”
他快有門高了,她的本意是讓他進來,別站在那。
但男人收回視線,一臉冷淡的轉身離開。
哦,他一直不喜歡她,很少和她說話。
“寧寧,”王青青咂巴嘴,不滿的走進來,“他背你回來影響多不好。”
“對,他應該讓我死在那。”
王青青沒想到許寧均會這麼對她說話,臉一下子燙起來,“我擔心你,還撈不著好。行,你壞了名聲我可不管。”
她一屁股坐椅子上,順手拿走許寧均放在床頭的糖,剝開糖紙放進嘴裏。
動作自然的許寧均都氣樂了,“給錢,一分錢一顆糖。”
“咳咳咳咳!”
王青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許寧均問她要錢?!
兩人是鄰居,從小到大長在一起。
許寧均的爸爸可是外科醫生,媽媽是女工。
家裏就許寧均一個女兒,寵的是掌上明珠。月月都有新衣服穿,每天都能吃雞蛋,吃水果。
“寧寧,你摔到腦子了吧,你的不就是我的嗎,還分這麼清。”
許寧均又單純又有錢,小時候她沒錢就問許寧均要,她總很熱情的掏錢。
吃她的,喝她的,她從不計較,現在這麼摳門了!
“行。”
許寧均一把抓住王青青手腕,薅下她腕上的手表,戴到自己手上。
“你幹什麼,快還給我!”
王青青慌忙去搶,許寧均笑了聲,“青青,這手表真好看。”
“你!不就是要錢嗎?小氣死了!”
王青青把抽屜翻的眶眶響,控訴許寧均,找出一毛錢,扔到床上,“還我。”
“哎呀,我記錯了,這顆糖是國外買的,一塊錢。”
床上人單純的眨眼,像是剛剛才想起來,小臉上滿是難為情。
王青青一口牙快要咬碎,為了手表,她隻能肉疼的掏出一塊錢。
她家裏條件不好,哥哥要結婚,她下鄉是為了拿補貼。
這一塊錢她得攢上好幾個月呢。
“快還我!”
見許寧均不言不語,王青青著急的上手搶,她剛從山上摔下來,肯定沒力氣。
“啪!”
許寧均抬手,一巴掌甩上去。
王青青被打的偏過頭,臉上多了個紅手掌印,震驚的瞪大眼睛。
“反了你,這手表是誰的?你也有臉要我還你?”
咬主人的狗,可養不得。
她新買的手表,王青青說借她戴幾天,這一戴就沒還給她,“這一塊錢就當你租借我的手表了。”
“許,許...........!”
臉燒燒的疼,王青青震驚的捂住臉。
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巴掌,她哼了半天,一跺腳氣哭的跑出去。
程遠山在一邊看了全程,覺得這小知青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是塊小奶糖,怎麼變小辣椒了。
知青下鄉那天,隊長用牛車去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