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許寧均伸了個懶腰。

好累,她現在是從頭學起,光是要看的書,都堆滿了整張桌子。

“寧寧,你等會兒吃什麼呀?”

大家帶的都是晚上的剩飯,用鋁飯盒裝著,這個天氣不算太冷,打開就能吃。

但許寧均這個懶性子是不可能每天晚上做飯,再放到飯盒裏裝好,帶過來。

所以她經常去旁邊的小飯館糊弄一下,許寧均剛要說話,一個小男孩兒突然跑進來。

“浩海你慢點。”

男孩身後跟一個女人,自然的走去了程川的辦公室。

許寧均眼睛一下睜大,什麼情況什麼意思?

她立刻隨便抓了個文件,走過去敲開程川的門,“程先生我有工作要彙報。”

“說。”

程川沒抬頭,聲音不熱情,倒也算不上有多冷淡。

許寧均看向黑皮沙發上坐著的小男孩兒,茶幾上放著些打開的飯盒,裏麵是熱菜。

小男孩也奇怪的看著她,好家夥還真有幾分像程川。

“你們這的水池好像堵住了。”

女人走進來,甩甩手裏洗幹淨的筷子。

看到許寧均的一瞬,她腳步僵住,“許寧均?”

聲音有點耳熟,許寧均看過去,上下打量,“齊翠?”

她很不確定,因為這和她印象裏的齊翠完全不一樣。

穿著個白襯衫,和一條黑褲子,枯黃的頭發被盤起在耳後,一副老了二十多歲的樣子。

兩人分明同歲,現在看像是差了輩份。

齊翠驚異的瞪大眼睛,“你怎麼在這?”

許寧均不是消失了嗎,突然回來了?

“我不在我老公這兒,在你老公那兒啊。”

齊翠像是過來給程川送午飯,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想起上輩子的事,許寧均心裏一陣難過。

程川在文件上簽字,開口,“你有什麼工作要說?”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他抬頭才看到她小嘴巴鼓著,眼眶紅紅的,轉身出去了。

哭了?

程川扔下筆,連鋼筆套都來不及套,追出去。

從後拉住許寧均的手腕,帶進房間裏,“怎麼了?”

他俯身攬腰將她帶進懷裏,與她平視,溫熱的大手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一被哄,許寧均愈發難過,哼聲用力抹抹眼淚,“你從下鄉的時候就喜歡齊翠,你還說你很乖,什麼都沒幹。”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淚剛落下就被他擦掉,手心裏的小臉哭的軟乎。

程川有點想笑,頭一次見她吃醋的樣子,大眼睛溢滿了淚水,委屈的讓人心疼。

“胡說。”

他什麼時候喜歡齊翠了,當時被人管的死死的,他連半個字都不敢和齊翠說。

“那是程遠山的孩子,她現在和程遠山離婚了。”

齊翠沒工作,靠程遠山活著,離婚後他們母子倆活不下去了。

這孩子算是他侄子,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程遠山?”

許寧均調取了很久遠的記憶,想起程遠山那個狗東西。

不是,程遠山這人是不是黑山老妖啊?

怎麼吸人精氣似的?齊翠原來也算個好看的姑娘呀,怎麼變成那樣了?

“高興了?”

“她給你帶飯,那小孩子還跟你很熟的樣子,你還............”

唇被堵住,不是之前凶狠的占有和泄憤,隻是溫柔的讓她閉嘴。

他的嗤笑聲沒忍住,手搭在她腰間,笑的垂下頭。

“沒有。”

嗓音無奈中夾雜著寵溺。

從回來後,許寧均第一次見程川真的笑了,第一次和她像以前一樣說話。

眼淚決堤,這次不是因為齊翠。

小人越哭越凶,真把程川嚇一跳,“你不喜歡我不讓他們來了好嗎,別哭。”

他抱她在懷裏哄她,他真的很不會哄人,伸手挑逗她的鼻尖,戳戳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