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潯,傅意喬沒有上飛機,她辦理了登機手續,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最後並沒有上飛機。我這邊查到她在三個小時前上了另外一架飛機,正在回國的路上。”
電話那頭話語落下,蕭清潯什麼話也沒講,直到對麵喊了他兩聲,他才緩緩地回了個“嗯”字。
蕭清潯感覺自己剛剛那一刻,似乎心跳停止了跳動了幾秒,直到沈雲炯喊他,他才緩過神。
掛掉電話後,他深呼一口氣,閉上眼眸,眼皮在不停地顫抖,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會說虛驚一場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語。
的確是很美好。
蕭清潯剛剛接電話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免提,萬特助和司機都聽到了沈雲炯的話,萬特助出聲提醒:“蕭總,既然傅小姐沒事,那我們現在是回集團?”
蕭清潯搖了搖頭。
“不用,你們先回去吧,把車子給我,我在這裏等她。”
萬特助聽到蕭清潯的話微微驚訝,從巴黎到江城需要十三個小時,剛剛電話裏說傅意喬在三個小時前上的飛機,那也就是說如果蕭總在這裏等的話,得等十個小時。
這跟向來視時間為金錢的蕭清潯非常地不搭。
但是萬特助並沒有開口勸他,而是下車給他打開車門,看著蕭清潯進了機場後,吩咐司機十個小時後來機場接他。
蕭清潯抬步走進機場,這時的機場十分混亂,不少家屬已經趕到了機場,還有因為這班航班導致其他部分航班延誤,滯留的遊客非常多。
他抬頭看著機場的大屏幕上正播報著最新的消息:“據消息,一架從法國巴黎飛往江城的航班,於今天下午兩點整失聯,目前還沒有任何進一步的消息......”
有不少的家屬經不住驚嚇,嚇暈了過去,有的家屬在嚎啕大哭,有的在一旁麵無表情地坐著,也有些在服務台大聲地鬧著。
他在想如果現在還沒得到傅意喬的消息,他是不是也會像他們這樣崩潰。
他搖了搖頭,沒有如果。
雖然他知道在這些受傷的家屬麵前,本不應有慶幸的心理,可是他不過是俗人一個,他隻想他的小姑娘安全降落罷了。
蕭清潯在機場的角度,獨自地在那裏坐著。
他氣質出眾,引來不少旅客的目光,但是他還不在乎,依舊挺直腰杆地坐在那裏。
後來很多年後,傅意喬才知道蕭清潯那天曾獨自在機場等了她十小時。
也是在那十小時內,蕭清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淩晨一點,那些候在機場的家屬仍在等待著最新的消息,蕭清潯抬頭看著眼大屏幕,大概還有十五分鍾左右,傅意喬所坐的班機就要降落了。
他重新把襯衣的扣子扣了起來,領帶係好,金絲框眼鏡重新戴上,一如往常般高冷矜貴。
蕭清潯在旅客出口遇到了傅意喬的父親,傅聞野。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他竟然也在。
蕭清潯站得筆直,微微彎腰,禮貌地打招呼:“傅叔叔。”
傅聞野用眼神把蕭清潯從頭掃視了一圈,眼神晦澀不明,隨後點點頭:“嗯。”
兩人並排站在原地,眼睛同時盯著旅客出口。
突然蕭清潯開口:“傅叔叔,你們以前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傅聞野沒有聽懂他的話,微微側頭看著他。
蕭清潯繼續道:“我和喬喬娃娃親的事情,還算數嗎?”
傅聞野一直知道蕭清潯的心思,這也是他在傅意喬成年的時候便把她送出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