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結束就是俞大的實踐周。
紀安跟的隊伍是自己班的導師,倒沒有像其他學生自行組隊來的自由,不過倒是能收獲很多經驗。
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除了跟著導師在外麵踩的實踐點就是在寢室寫實踐周的報告。
林妙跟她一樣都是一個隊伍的,她從原來的每天都要妝容精致到現在隻洗一把臉就出門的程度,不難看出此次的忙碌。
紀安這邊忙,徐林席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
兩人抽空約出來去南門那邊吃夜宵。
他說自己跟了個最嚴格的導師,不僅要做,還要做得完美。
徐林席還開玩笑道:“本來以為大學是來放鬆的,怎麼感覺比我在附中的時候還辛苦啊。”
紀安跟著笑了起,端起桌上的橙汁小抿一口,然後小聲說:“你要加油呀!跟導師打好關係對你很有幫助的。”
徐林席點點頭,剛要說話頭卻突然刺痛了一下,緊接著是一陣莫名而來的眩暈。這突如其來的眩暈使他拿在手上的酒杯都沒有拿穩,“噌”一下掉在桌麵上,裏麵的酒水灑了他這邊的桌麵,順著流下來滴在他的褲腿上。
“徐林席!”紀安一愣,看著麵前按著自己太陽穴有些痛苦的徐林席,她趕緊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眩暈隻是一瞬間,徐林席很快恢複正常,眼裏發的白也慢慢消散,視線變得清晰。
他朝紀安擺擺手:“沒事。”
紀安一臉擔憂:“你不舒服嗎?”
“就是頭突然疼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徐林席解釋道。
但話音剛落,身旁的紀安又是一陣驚呼:“你流血了。”
徐林席順著她指的方向,手背在鼻下一擦,竟觸到一手背的血。
紀安趕緊抽了兩張紙塞到他的手上,示意他擦一下。
“好端端的怎麼會流鼻血呢?”
徐林席拿紙墊在自己的鼻下,安慰道:“大概是上火了吧。”
紀安一想倒是真有可能,看著滿桌子的燒烤,忙道:“那你別吃了,上火還跟我出來吃這麼多燒烤。”
鼻血流得不多,拿紙巾墊了一會兒就沒了。
徐林席將紙團扔在垃圾桶裏,紀安剛準備起身收拾東西,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起電話鈴聲。
徐林席抽出手機一看,隨後按下接聽,將手機放到耳側:“喂?”
“嗯,在啊。”
“你怎麼來了?”
“行,我現在在南門這邊,你直接打車過來吧。”
“嗯。”
徐林席掛了電話後,紀安問:“怎麼了?有誰要來嗎?”
“嗯,我朋友。”
紀安微微頷首,剛想起身回去,肩膀就被徐林席按了回去:“你幹什麼啊?”
紀安一臉茫然:“回去啊,你朋友來找你我在這裏不太合適,你們玩就是了。”
徐林席哂笑一聲:“沒事啊,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外人。”
紀安眨了眨眼,但終還是坐了回去。
等人間隙,她跟徐林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紀安想到剛剛徐林席頭疼的模樣還是有點擔心,提醒道:“你那突然頭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徐林席“嗯”了一聲,剛端起桌上的酒杯想飲一口,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他掀開眼皮,眸子微微向上看。
紀安皺著眉:“你都上火了還喝酒。”
那一瞬間,徐林席感覺自己心裏有一塊兒地方像是被人踩了一腳陷了進去,有一股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笑道:“我就喝一點點。”
“一點都不行。”紀安語氣堅定,不容他拒絕。
徐林席隻好放下酒杯,單手朝紀安攤了攤,示意她不喝了。
紀安收回剛剛抓著徐林席的手,收回來的一瞬間,她倏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舉動是有多麼的不妥當。
兩人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隻是普通的朋友,
她怎麼可以、以那種語氣、去勒令徐林席的舉動?!
就算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也沒有她這樣的。
紀安頓時收起手,兩手疊放在一塊攏在自己的小腹前,低頭小聲道歉:“不好意思。”
徐林席不明所以:“道什麼歉?”
“就是剛剛,我不應該……”後麵的話紀安說的聲音如同蚊子般,混跡在這嘈雜的環境當中,難讓人聽清。
但徐林席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朝她聳了聳肩膀:“沒關係啊,我又不介意。”
紀安一下抬起頭,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介意?
是因為根本沒放心上,誰都可以這麼做?
還是因為對方是她?
她訥訥地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閉了上去。
“徐林席。”
不遠處傳來一道男聲,徐林席聞聲站了起來,朝紀安身後的方向招了招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