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長的代價是,失去家人,沒有被愛的權利,要被眾人唾棄。她渾身都在流血也不會有人替她擦拭傷口,反而不停往她的傷口撒鹽。
江聽寒成長的代價是,看著一心想要完成夢想的兄弟倒在賽場上,看著無法理解的父親因為他而不能再比賽。
誰也躲不過成長,每個人都得經曆。
從許次家回去,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車裏安靜,大家都睡了。
江聽寒一直看著窗外過路的風景,眼底泛起波瀾。
肩膀上忽然有了重量,江聽寒轉過頭,就見溫言像個小貓一樣縮了縮身子,抱緊了他的胳膊,睡的不安。
江聽寒垂眸,將毛毯往她身上拉了拉,她輕輕呢喃了一聲:“江聽寒。”
“嗯。”江聽寒便應了一聲,輕吻她的額頭。
不知是夜晚太醉人,還是他忽然之間懂事長大了。他似乎再也無法把跑步當成一個和溫言的約定了。
他得代替江峰走完他未能走完的路,告訴全世界,他的父親是一個優秀的運動員。
他得帶著許次,甚至是無數個像許次一樣不能跑的兄弟們,一直跑下去。
他得帶尾尾和小狸,整個院裏的小神獸們看一場他的比賽。
他得站在最高的領獎台上向溫言證明他足夠優秀。
他得建築出屬於自己的職業生涯裏程碑,他得身披國旗,告訴全世界,亞洲也有飛人!
他的肩上擔任的還有很多,他要像父親一樣,將信仰融進血液中。
江聽寒輕輕貼著溫言的頭,握緊溫言的手。全世界都在等他變得更好,他再也沒有理由廝混下去了。
回到家已經是兩點,江聽寒抱著溫言,他在解鎖溫言家的電子鎖時,頓了一下。
0823……
大小姐要過生日了啊。
……
韓晴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看到江聽寒在家,整個人都驚了。她朝著江聽寒小跑來,抱住江聽寒,“兒子!你終於回來了。”
“是想我了,還是想溫言了?”江聽寒挑眉,打趣韓晴。
韓晴嘿嘿笑了一聲,“都想。”說著,往溫言家看去。
剛好溫言背著大提琴出門,江聽寒開窗,正要喊她來吃飯。
溫言便抬頭看來,不等江聽寒說什麼,匆忙道:“韓姨上班了嗎?幫我和韓姨打個招呼,我晚上去看她哦!我現在要去找簡怡。”
小姑娘的身影漸漸遠去,江聽寒歎氣,大小姐這是要忙事業了啊。感覺之後自己要被拋棄是怎麼回事兒?
韓晴趴窗看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溫言身影了。
“忙點好喲,你們平時呀就是太閑了!”韓晴指了指江聽寒,然後坐下來吃早飯。
江聽寒說:“溫言過幾天要去連宜市參加華揚樂團的公益演出,應該是去找簡怡練琴了。”
“哦?她要上台啦?”韓晴十分驚訝。
江聽寒點頭。
“小丫頭要過生日了呀。”韓晴撐著臉,忽然說。
江聽寒挑眉,問韓晴,“你要給你未來兒媳婦兒準備什麼禮物?”
“傳家寶送給她怎麼樣?”韓晴眼睛一亮。
“我們家還有傳家寶?”江聽寒嘴角一扯。
韓晴嘿嘿笑,起身道:“我去拿。”
“真給啊?”江聽寒瞧著韓晴往樓上去的背影,聽到她喊:“那可不!”
江聽寒勾唇,咬了一口肉包,看來大小姐是必須進他江家的門了,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