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承低著頭,眼尾泛紅。
如果這會兒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說不定會以為他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周霓有些無語,抿了抿唇,小聲說,
“我隻是搬回自己的宿舍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
然而論起裝可憐這件事,周霓遠遠不是江昀承的對手。
他低頭睨她一眼,眉眼難得乖順,聲音卻帶著一絲憋悶,
“可你明知道我有多怕一個人睡。”
周霓:“???”
怎麼還突然嬌弱起來了呢?
她默了默,還是沒忍住說,
“你不是可以開燈睡?”
江昀承反應比她還快,“那多浪費電啊。”
周霓:“.....”
看不出你還怪環保的。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遲遲沒有等來小姑娘的回應,江昀承抬眸看她一眼,忽然轉身徑直丟下她,背影寂寥地朝廚房走去,
“算了,你走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拋下了,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無情,這句話果然是真的。”
周霓:“....”
漂亮她認了。可是她哪裏無情了?
男人高瘦的身影離開了她的房間,拐彎進了廚房。
周霓聽見外頭傳來冰箱門打開的聲音,然後安靜了好一會兒,也沒再聽見江昀承有什麼動靜。
她一時又有些猶豫,等待片刻,也沒再見江昀承進來,便隻好走了出去。
結果就看見男人麵對流理台站著,寬闊的肩膀微微耷著,背影看起來消沉又頹喪。
見慣了他平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偶然見到他情緒消沉的這一麵,周霓莫名有些心軟下來。
她在他身後站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輕輕喊他一聲,
“江昀承。”
江昀承沒動,腦袋低垂著,後腦勺透著不想搭理人的冷漠。
周霓簡直拿他沒辦法,隻能走了過去,拉拉他的袖口,
“幹嘛不說話?”
江昀承這才轉過頭來看她一眼。
這一眼可把周霓嚇了一跳。
男人眼眶微紅,看起來似乎委屈得不得了。
她可從來沒見過江昀承哭,一下子手足無措,連忙磕磕巴巴地說,
“哎你別這樣,我不走了還不行嗎?”
江昀承:“真的?”
周霓:“真的!”
得到了女孩子的保證,江昀承這才輕輕眨了眨眼,然後垂著眼眸,聲音低啞地要求道,
“那你抱抱我。”
周霓:“???”
不是,你怎麼還得寸進尺了?
她覺得江昀承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狐疑地盯著他泛紅的眼角看了眼,不太確定地問道,
“你喝酒了?”
這話一下子給江昀承打開了新思路。
他微微一頓,“....嗯。”
他的表情誠懇又認真,可是周霓卻不太信。她吸溜了下鼻子,有些懷疑,
“可我怎麼沒聞到酒味?”
江昀承早就留了後手,聞言不慌不忙地掃她一眼,
“我把衣服脫了就有了。要脫嗎?”
說著,他垂下手臂抓住了衣擺,作勢真的要脫衣服。
衣料底下,男人冷白色的薄肌一晃而過。
周霓驚得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不用不用,我信還不行嗎?”
沒想到,喝醉的人反應卻是很快。當即反握住她的手腕,將人扯了過去。
他個頭高大,比她高出一個頭還不止,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禁錮在寬闊的胸膛和流理台之間。
頭頂落下的聲音輕而慢,禮貌又直白地要求道,
“那你親親我?”
周霓:“???”
她仰著頭看他,疑心很重,
“你怎麼喝醉了還能得寸進尺?”
江昀承坦蕩蕩地和她對視著,尾調微微揚起,
“你在懷疑我?”
周霓:“....”
不敢不敢。
她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見他這副不依不饒的架勢,恐怕不得逞是不會罷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