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歪了一上午,下午周霓有課要去學校。
江昀承陪她吃完飯,便將人送到了教學樓。
他有事要去一趟公司,讓周霓放學後別亂跑,等他來接就行。
交代完畢,還猶覺不太放心。又讓周霓把手機定位打開,好讓自己隨時知道她在哪兒。
周霓今天下午上的是公選課,好幾個專業的學生都安排在了一起。
雖然昨天她和江昀承確認關係這件事已經在學生會內部傳開了,但是其他人最多隻是模模糊糊地在貼吧上吃瓜,對此並不怎麼清楚。
所以在她走進教室時,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周霓習慣性地坐在最後一排。一邊聽著講台上的年輕講師講西方美術簡史,一邊翻看了下微信裏的朋友圈。
上課上到一半,有遲到的學生從後門進來。
旁邊落下一道影子,周霓頭也沒抬,以為是不認識的人。
然而等到快下課的時候,周霓抬起頭去記錄PPT上的作業要求,無意間一瞥,這才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居然是錢龍。
一個多月沒怎麼近距離接觸過這人,她差點兒已經把他給忘記了。
這會兒兩人隔著不到幾十公分的距離坐在一塊兒,周霓立刻生理不適地又泛起了惡心和反胃,本能地繃緊了身體,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錢龍把她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不過到底是在教室裏,便隱忍著沒說什麼。
下課後。周霓抱著書本倏地站起來,幾乎是頭也不抬地就打算溜走。
然而他們的教室是長排座椅。錢龍坐在最靠外頭的位置,他不起身讓路,周霓便出不去。
見她一副迫不及待回避自己的模樣,錢龍頓了幾秒,終於慢騰騰地站起身來。
他身材高大,站起來之後也沒馬上讓出路來。就這麼把人嚴嚴實實堵在座位裏頭,然後看起輕慢地笑了聲,
“同學一場,至於這麼怕我嗎?”
周霓沒想到他還會主動和自己搭話,聞言心頭冒起無名之火,表麵卻還裝得淡淡定定,直言不諱道,
“至於呀。我還挺怕再次被你造黃謠的。”
她這話說完。錢龍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絲崩裂。
趁他沒想好怎麼應對,周霓側著身子,想從桌椅之間的縫隙鑽出去。
她身量嬌小,鑽出去不算艱難。然而就在她馬上就要逃離這塊是非之地時,冷不丁被人拽住了手臂。
這會兒是大課間,教室裏的人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偶爾有人看見了,也隻當他們是發生了爭吵的小情侶,自覺地視線回避。
大概是因此給了錢龍有恃無恐的勇氣,他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低低地問道,
“周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沒那麼恨我?”
手臂被人拽住,周霓立刻掙紮起來。
忽然,有人從身後靠近。
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男人有力的掌心鉗製住對方的手腕,逼迫著他鬆開手。
絲絲縷縷的氣息從身後傳過來,他不緊不慢地將人從被困住的桌椅間拉出來,牢牢護在自己身側。
不帶情緒的眼眸裏氤著冷意,江昀承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勾了勾唇角,帶著嘲諷的意味警告道,
“做你自己就行了,其他交給報應。”
......
回去的路上,江昀承難得沉默,一言不發地開著車,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爽。
周霓試圖和他搭話,但是得到的回複總是漫不經心。
好不容易熬到進了門,周霓剛把鞋脫了,就被他高大的身軀堵在了玄關裏。
她仰起頭來,看見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裏,深藏著不可告人的占有欲。
屋裏開著暖氣,溫度節節攀升。
周霓有些承受不住,想要將他推開。卻被他趁機握住了手腕,別在了身後。
“他最近還有沒有纏著你?”
他看似平靜地問道。
周霓自然知道這句話裏的他指的是誰,聞言抿了抿唇,老老實實說,
“沒有,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他了。”
聽見她的回答,江昀承似乎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目光依然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小臉,沒有打算把她放走的意思。
“知道你為什麼身邊總是會遇到這些猥瑣男嗎?”
這話說的...難不成又是受害者有罪論?
周霓不解地歪歪腦袋,表示對他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