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鬱等了兩天。
也沒等到許柚檸主動聯係他。
這天,在圖書館寫完報告回宿舍,剛推開門,迎麵走出一個長相清雋的男人。
“怎麼了?”池鬱扯了下嘴角,“你家女朋友又約你?”
出來的這位是他室友。
是個話少高冷的冰山學神。
他女友在公大讀書,兩個人特別恩愛黏糊,經常秀的他們這群單身狗頭皮發麻。
“不是,”駱星沉說,“你先別回去。”
不等池鬱問,駱星沉接著道:“崔教授讓我們到季師兄那兒跟個案子。”
池鬱還沒細問,就被駱星沉拉走。
隻好在路上問:“什麼案子?”
駱星沉搖頭:“不清楚,剛打完官司,正在走賠付流程。”
池鬱嘖了聲。
隨後心不在焉地跟在駱星沉後麵,掏出手機看了眼。
仍舊沒收到許柚檸的微信。
煩躁地把手機塞回褲兜。
和駱星沉出了校門。
季南州的車停在馬路對麵,見他們兩個人過來,扶了下眼鏡邊緣。
“上車。”
三個人一起往京北的別墅區趕過去。
越是逼近京郊別墅區,池鬱越覺得這裏眼熟,直到汽車停在一棟別墅前。
他神色一凜。
這是許柚檸的家。
*
兩年了。
許柚檸還是沒有完全適應無人約束和操控的生活。
以前想多睡一分鍾都不可以,現在倒是沒人再管她,但睡眠質量也不怎麼好。
看了眼手機,快中午了。
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去洗漱。
洗完臉出來,收拾和整理雜物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
打開手機,備注【季律師】發來微信:許小姐,還有半小時到您家。
許柚檸回:恩。
回複完微信,抬頭掃了眼客廳。
她在打最後一場官司的時候,家裏的東西差不多已經都變賣或者捐贈出去,現在剩下來的也就兩個箱子,和一些日用品。
簡單也蕭瑟。
目光從一樓的客廳掃到二樓走廊的壁畫,鼻腔控製不住發酸。
這是許柚檸考上大學,十八歲生日那年,許父送她的生日禮物。
盡管許知永這個父親,不是所有時候都那麼稱職。
可現在人已經不在。
許柚檸無法狠下心怪罪他,哪怕他留下那麼難纏的官司。
剛收拾完貼身物品,門鈴響了。
“來了。”她抽了一張濕紙巾,將手擦幹淨去開門。
房門打開。
戴著眼鏡,氣質斯文的男人沉聲說,“許小姐,我來拿房屋和車輛的售賣書。”
許柚檸正要讓他進來,男人腳步挪了下,後麵出來兩個人。
兩個人個子都很高。
一個長得冷冷清清。
另外一個——長得烏眉郎目,唇紅齒白的禍水模樣。
“.....”
沒想到跟季南州一起來的居然有池鬱。
許柚檸不由怔住。
感歎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每次碰到池鬱,她就處於微妙的窘迫尷尬中。
“上下其手”的窘迫。
現在又被他看到自己變賣家底。
季南州適時介紹:“許小姐,這兩位是我的同校師弟,法學係的高材生。”
“這位是池鬱,這是駱星沉,都是崔教授的得意門生。”
“這樣啊,你們好,”許柚檸避開池鬱若有所思的視線,“兩位請進。”
裝不認識?
池鬱垂下眼,神色如常地跟著進去。
駱星沉禮貌點頭回應,池鬱全程一言不發極其安靜。
許柚檸彎腰將放在茶幾上的協議書交給季南州:“麻煩季律師了。”
“許小姐客氣,”季南州打開隨身帶的筆記本開始操作。
十分鍾後。
季南州:“所有房屋車輛出售後,該賠付的款項賠付,這件事就結束了,不知道許小姐以後什麼安排?”
“呃,”許柚檸不知怎麼的,回答前看了季南州身後一眼。
池鬱正靠在沙發一側,長腿閑適地搭著地麵,似乎感受到許柚檸視線,抬眼和她對視,嘴角挑起一抹不甚愉悅的弧度。
許柚檸慌忙收回眼,語氣略微不自在:“之前因為家裏的事休學兩年,也許會重新返校修完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