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師傅幫他換鎖少收了二十塊錢,現在這個點是真的不好意思打擾他。

“那你先睡吧,我還有事。”

等霍重睡著,他再睡上去才不會那麼奇怪。

逃一般的離開主臥,想要將散落放在茶幾上的藥盒收拾好,這時,樂知年想起,自己好像也在發燒。

甩了甩溫度計夾在腋下,他站在黑暗裏,整個人也跟著黑暗隱匿起來。

隻有在這時,他整個人才能放鬆下來。

他很珍惜獨處的時光。

體溫還是有些高,37.8℃。

吃了藥後,樂知年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

床上的男人呼吸均勻,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已經睡著了。

將被角輕輕掀開,樂知年小心翼翼的上了床,生怕將身邊的人吵醒。

本以為自己會一如既往的一夜無眠,不料抓著被角的他,沒過多久便失去了意識。

*

一夜好眠。

他是自然醒的。

醒來時,身邊的男人已不見蹤影,樂知年在床上打著滾伸了個懶腰後,這才緩緩起身。

霍重家的床墊也太舒服了吧!不僅能讓他快速入睡一夜無夢,甚至現在他想再睡一個回籠覺。

“這是怎麼回事?”

樂知年這才發現,他的腳踝被係上了一根繩子,牢牢的綁在床腳。

用力的抻了抻繩子,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材質,他的雙手都快勒出血印,繩子卻毫發無傷,甚至都沒有變細。

“霍重!”

“霍重你個王八蛋!”

“霍重你還不趕緊給老子解開!”

……

樂知年猩紅著雙眼,拚命的想要扯斷那根繩子。

主臥的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霍重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他發狂。

終於,樂知年發現了站在門口的他,摸過枕頭便朝他砸了過去:“霍重!你是不是有病?馬上給我解開!”

霍重伸手接過他丟來的枕頭,緩緩的朝他走來,陰沉著臉色,陰鷙眼神的看著他:“對,我是有病。”

“你放開我!你這是囚禁!”

樂知年喊了許久,嗓子有些嘶啞,霍重的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大拇指微微用力的按向他脖頸間因為暴怒而泛起的青筋,聲音冰冷:“你什麼時候不尋/死,我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多管閑事。”

看著他猩紅的雙眼,霍重的眼裏閃過一絲隱忍。

但他的語氣卻更加冰冷堅定:“第幾次了?上次我從山上把你扛下來的時候,你怎麼跟我保證的?我說過的,再有一次,我不介意采取一點措施。”

“霍重,別說了……”

樂知年輕聲開口,嘴巴裏盡是鹹澀的味道,早在霍重張口那一刻,他的眼淚便瘋狂的往下滾落。

可他連抬起手擦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也不想違背承諾,但他的病,好像又複發了。

想了好久,還是不敢告訴霍重,怕他擔心。

霍重看著他這般模樣,滿肚子火氣:“你好好反思著,我不介意關你一輩子,我耗得起。”

樂知年抓起另一個枕頭砸了過去:“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