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棽想要找個路燈亮一點地方寫作業,但走著走著,遠遠的就聽到罵罵咧咧,像是有人在吵架。
她聞聲望去,是李小禾經常打麻將的麻將館外麵有人在吵架。
李小禾隻有在譚健國回來的時候,晚上才不會去麻將館打麻將,而是老實呆在家裏。
秦棽走了過去,將距離拉近了些才看清吵架的局麵。
有幾個人攔著一個老婆婆,那老婆婆口若懸河的在不斷的在說話,神情激動,慷慨激昂的。
雖然,秦棽一句都聽不懂。
她說的是這邊的本地話,她隻知道她聲音真的好大啊,氣量很足,肺活量也是滿滿的。
她一路走來,看到她罵的基本都沒停過。
她一邊抬手指著人罵著,一邊還想要衝過去打人,秦棽都覺得那幾個攔著她的人好像都攔不住她有些臃腫雄壯身姿了。
而被她指著罵的這邊,顯得就很孤單的,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從秦棽走過來她都沒有聽到他開口說過話。
他背對著她,隻是那背影她覺得有幾分熟悉,兩人的中間還站著一個勸架的和事佬。
看熱鬧的人不少,圍成了圈,低頭交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本想直接路過,忽而聽到那個沉默不語的男生吼了一句。
也是一句本地話,她沒聽懂。
但聲音她聽出來了,是白珩錦的聲音。
她從人群裏擠了進去,看到了白珩錦的側臉,他緊蹙著眉宇,垂在身側的手拽的很緊,明顯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周圍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她雖聽不懂那些話,可看他們那些表情她也知道,他們嘴裏一定都說不什麼好話來。
她將書包往肩膀上拉了拉,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倒數……
1,2,3……
她猛的撒腿,朝著白珩錦衝了過去,拽著他的手,從人群裏衝了出來……
一股力量突然拽著他就跑,讓他有些懵,但他認出了那個書包,也認出了眼前的背影。
她長長的馬尾飄蕩在了空中,書包隨著她奔跑的一上一下,一個帶子從肩膀上落到了手臂上。
身後那喋喋不休的罵聲慢慢成了耳邊呼嘯的風還有那喘氣的呼吸聲。
路邊的燈光不斷的在她身上倒影,直到……他跑不動了,他才不得不開口喊道:“可以了,可以了。”
秦棽這才停了下來,兩手叉著腰,開始調解呼吸,毫無狼狽的樣子。
白珩錦就不行了,他一手扶著書,一手叉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真的,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一看到旁邊已經平緩下來的人,白珩錦艱難的吞咽了下來,開口道:“你怎麼這麼能跑?”
這起碼已經一千多米了,還是那種速跑。
為了練習唱歌,增加肺活量,也為了曾加體能。
秦棽不太想說她以前生活,隻是想想,她都覺得心髒很痛。
又或許,是連她自己都覺得,那是偷來的人生吧。
“跑步出汗可以排解不好的情緒。”
白珩錦讚同的點了點頭,這一跑,他真的是所有怨氣都沒了,隻剩下喘氣了。
他靠著樹幹,緩了半天,總算是回了神:“你怎麼背個書包出來了?”
“我……家停電了,我想找個地方寫作業。”
“停電了?”白珩錦蹙眉,看著這邊家家戶戶亮起的燈,難不成是她家那條線路出問題了?
“我有個地方可以寫作業。”
秦棽正愁不知道哪裏可以免費寫作業,一聽到白珩錦這麼多,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