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合寢,死而合穴,永世不分。
以後骨灰都得放在一起燒。
白珩錦抬腳踢了一下書房打開的門,說道:“下來吃飯!”
白管家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事總算是過去了:“老爺,你沒事吧。”
“沒事。衣服破了而已。”
白老爺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這個電話真是來的及時:“是你讓秦棽打電話的?。”
白管家搖了搖頭:“不過,老爺你救秦小姐這事怎麼也沒跟我說啊。”
他還以為是命大呢。
白老爺子長歎了一聲:“她來白家的那一天,我就看到她眼底的東西了。”
一個為了複仇一心求死的人,是遲早都要離開的。
他隻是讓這個“離開”加快了進度。
白老爺子輕扯了一下嘴角:“昔日我救她,今天她救我,這一來一往,倒是扯平了。”
白管家笑了笑道:“現在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
“就你會說話。”
白珩錦咆哮的聲音傳了過來:“老頭,你對我房間幹什麼了?!”
白老爺子蹙眉,嘖聲,萬分嫌棄:“你說秦棽這麼安靜的人,怎麼會喜歡上他這個這麼暴躁的人?”
“呃……”
白管家心想:你不也喜歡這個孫子?”
白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道:“我把房間改成我兒媳婦喜歡的風格不可以啊!”
白珩錦清了清嗓子:“秦棽才不喜歡你這種風格,醜死了。”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砰砰砰的下樓:“你又不是秦棽,你知道個屁。”
白珩錦哼了一聲坐在餐桌上:“她是我老婆,我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那你說,她喜歡什麼?”
“大提琴啊。”
白老爺子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一臉,你這智商沒救的表情道:“說你不知道你還不服氣。”
“趕緊把你這個鈴聲給換了。”
白珩錦不服氣道:“她的夢想就是當大提琴家,怎麼就不是了,你不信,我打電話問。”
白老爺子洗了洗手,說道:“那好,那我問你,從你把她接到舒城後,就她在舒城生活的這五年。
你見過你們那個家裏有關大提琴的任何東西嗎?你見她手機聽歌的 app裏有大提琴曲嗎?你見過她聽音樂會嗎?她的書架上可有一本是關於大提琴書籍?”
一連幾問,把白珩錦問懵了。
沒有。
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是沒有。
“那是因為她太久沒有碰琴,所以……”
白老爺子搖了搖頭,深緩道:“不是,她要是真的想學,在你把她放到了舒城大學時她就會選擇音樂係。”
“就算是因為太久沒有練習怕自己拉不好琴,可她在舒城大學四年期間裏,一次都沒有去過舒城大學的音樂係。”
白珩錦記得的,秦棽當年唯一想考的大學就是舒城大學。
白老爺子看著沉默的白珩錦,夾了一個雞腿放到他碗裏。
“我曾經以為,她是因為心有仇恨。”
“後來,我看到她的簡曆上的名字時,我便明白了。”
像是有人在白珩錦腦袋裏敲了,讓他頓時恍然大悟,茅塞頓開。
她不碰琴,不聽大提琴曲,不在唱歌,不在作曲……她拒絕這一切,甚至堅信自己不會這些。
是因為,她要把從秦家學的還給秦家,還給孫啟明。
她赴死跳海,是要把給了她的骨血,她的命還給李小禾。
重秦棽,重秦棽。
她要的是脫胎換骨,在換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