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聞清覺得自己像被丟進火堆裏，皮膚都被火焰劃出血痕。
她想逃遠一點，可是一動作就被扯著腳踝扯回那團火裏，骨頭都在被火舌舔得戰栗。
她不再掙紮，隻是睜著的眼睛被熱氣紮得酸痛，生生流出兩行淚來。
眼淚還沒落進鬢角，那團火忽然就涼了。
男人雙手撐在她身側，啞著嗓子問她：“哭什麼。”
不問還好，一問眼淚像是開了閘根本收不住，洶湧地從眼睛裏漫出來，把臉頰都打濕了。
“弄疼你了？”
聞清聽著男人的話哭的更厲害，為什麼他對她這麼壞的時候，還會說這種話啊，是覺得隻要一點點甜頭，她就會像哈巴狗似的又開始搖尾巴了嗎？
憑什麼啊？
“嘖，還沒碰你呢哭個屁，”男人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張嘴，說話！”
她嘴巴抿的更緊。
她原來早就發過誓不會再向這個男人妥協一絲一毫了，尤其在這男人又羞辱了她之後，這個想法更加堅定。
大不了被他弄死，她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眼淚還是不停地流，她看不到現在正麵對她的那個男人，牙關咬緊肌肉緊繃的像隻蓄勢待發的危險野獸。
陸文宴黑眸直直地盯著她眼角，腦子裏的畫麵越閃越多，好像越靠近這個女人，不屬於他記憶的那些畫麵就越清晰。
那些畫麵裏，全是這女人的樣子，哭的笑的，臉紅的還有絕望的，他忽然意識到，這些畫麵，全是“時醉”的記憶。
全是有關身下這個女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最真實的模樣。
她對著別的男人笑，對著別的男人撒嬌，對著別的男人害羞……
嗬，隻有對著他陸文宴的時候一臉木然，滿是抗拒。
剛才看見這女人眼淚的時候那一絲莫名其妙的心軟瞬間煙消雲散，他一低頭直接用力咬上她單薄的肩膀。
“啊！”
“舍得出聲了？”他斜著眼睛去看她的臉頰，腦子裏逐漸沸騰成一片火海，“那你大點聲。”
“別碰我！”
陸文宴冷哼一聲，“我付過錢了。”
“滾開！”
這女人忽然開始掙紮，揮著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脖子上。
他皺著眉頭直接按住她的雙手，緩緩低頭，“怎麼不像那次一樣……叫我的名字了？”
“什麼……？”
陸文宴正要張嘴再說話，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冷風，他還沒反應過來，小腿處就被針紮了一下。
他猛地轉頭隻看看見一個快速閃過的影子，“誰？！”
那影子站在窗戶邊，抱著手臂懶洋洋地說道：“陸總，剛剛還潑了我一桶水呢，忘了？”
“景申？”
陸文宴心頭一緊，這人居然能突破自己那麼多手下出現在這，這說明外麵的情況有變，一陣陣麻勁順著小腿迅猛攀升，他現在腦子已經開始有些發昏。
“你們設計的局？”他忽然明白過來，“故意引我到這來的？”
“陸總還真是聰明，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景申豎起三根手指，慢慢說道，“陸總，是時候對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三，二，一。
巨大的困意襲來，陸文宴控製不住要陷入一片黑暗。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下意識地扯過自己的襯衫，蓋在女人的身上。
然後闔上眼睛，倒在一邊。
頭發還濕漉漉的景二少看見這幕，不由得挑起半邊眉毛。
思考了一會，他衝著被蓋住頭臉的聞清說道：“走吧，老尹在樓下等著呢，帶上陸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