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遠本來頗為嚴肅的臉色迅速垮塌，然後就像被火烤了似的從下巴直接紅到耳朵根。
“你，你離我遠點。”
他結結巴巴的樣子惹得餘琴琴更是想笑，“我不，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這是……”陳警官掙脫不開，一臉窘態，“你這是襲警！”
“嗯呐，那你把我抓走吧。”
餘琴琴本就生的嬌媚，說起這種無厘頭的話來一點都不討人嫌，隻是帶著些渾然天成的嬌憨。
陳警官臉色越憋越紅，哼了一聲轉頭就走，連自己剛才想要叫聞清一起走的想法都被抹了個幹幹淨淨。
餘琴琴朝聞清眨眨眼，立馬轉身跟上那位小警察。
現在一邊目睹了全程的老秦都不由得輕輕搖頭，同情起那個愣頭青來。
“聞小姐，回家吧？”
聞清像是被他的聲音忽然叫回神，抬頭盯著走廊的燈安靜幾秒，“好。”
回到陸宅的時候，林琪已經在家了。
大小姐臉色發白，走路姿勢怪異，一看就是過度勞累引起的，一看見聞清回來，立馬尖叫出聲：“姓聞的！你……！”
辱罵的話在嘴裏轉了幾回又被狠狠咽回去。
易老太太還沒回來，再忍她幾天，將來肯定會加倍還給她的！
聞清看著林琪五顏六色快去變化的神情，剛才心裏那股悶悶的鬱結忽然就消散了點。
起碼報複林琪這件事還在正軌上。
她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地摸著肚子，腦子裏亂哄哄的想七想八。
時間過得飛快，她還在糾結想理清楚腦子裏那團亂麻的時候，都沒注意到，門口那男人已經回來了。
哢嚓哢嚓。
她聽見腳步聲朝她走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下巴就被人捏住，那人力道很大。直接強迫她抬頭麵對他。
“陸……陸文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人黑色的眸子好像染上一層醉氣，盯著她的時候都有些渙散，“嘖，這巴掌印真大。”
“……”
還不是你那個兄弟幹的好事。
聞清的吐槽沒敢說，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他，“為什麼這麼關注我的巴掌印。”
陸文宴眉頭微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隻受傷的動物。
聞清大著膽子，抬頭和他對視，然後輕輕問他：“你記不記得，我曾經也被人堵在巷子裏，那些人叫我拿錢，叫我下跪，叫我滾出她們的班集體……那時候有個女的想打我耳光。”
陸文宴鬆開她的下巴。又站直身子。聽她喋喋不休的樣子，像在看一隻鸚鵡。
聞清執拗地盯著他，妄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絲時醉的影子來。
那時候正是她剛轉學過來的時候，母親名聲不好，連帶著她也在同學裏受人欺負。
就那麼一天，“時醉”從天而降打跑了那幫人，聞清在學校裏才能不那麼受欺負。
陸文宴不是時醉，如果那時候她被欺負，路過的是陸文宴，他可能會給那些施暴者加油打氣。
“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她第一次進攻，想試試看效果，她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陸文宴皺著眉頭在看聞清的表情，他一向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看人也很準。
不過有時候可能會走眼，他覺得聞清這個女人，似乎在通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我不記得了，你跟我說說？”他心裏的那股煩躁又開始蔓延，“說。”
他說完，突然又冷哼著補了一句，“真是死性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