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宴會廳內裏空間頗大,裝飾淡雅,看著樣子是研究過陸氏總裁喜好的。

陸文宴站在大廳邊上,和周圍幾個經銷商正漫不經心地說著話,眼睛時不時地瞥向入口的地方。

“陸總,在等人?”

經銷商裏有個歲數大些的,仗著資曆老,經常調侃陸文宴兩句,“等佳人?”

陸文宴臉色淡淡的,微笑著回了一句,“耿叔說笑了。”

生意場上的他對生意夥伴一直都是這樣,看著溫文爾雅的,一副雲淡風輕的紳士模樣。

“要我說啊,你這個歲數了,確實也該找個老婆好好伺候伺候你了。”耿叔推推眼鏡,話題轉的極其自然,“我有個侄女…”

“哈哈老耿,怎麼說著說著推銷起你自家人來了。”

周圍幾個人笑嗬嗬地戳穿老耿的心思,正要再打趣兩句,有個溫柔的女聲突然打斷他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呀?”

眾人回頭看見薛婉,都相當自覺地閉上嘴,笑嗬嗬的又結伴去別處了。

這個角落就隻剩下陸文宴和薛婉。

“你昨晚回去怎麼都不回我消息呀?”她笑眯眯的,不像質問倒像是撒嬌,“你的西裝還落在我家呢,我給你洗好啦,你什麼時候來拿?”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高級定製禮服,把她的皮膚襯得羊脂玉一樣,薛婉很滿意自己今天的造型,她覺得陸文宴也會喜歡。

不過男人麵對她,還是淡淡的,帶著些客氣和疏離,“多謝,我叫人去拿,昨晚麻煩你了。”

薛婉臉色微變。

她如果她沒見過昨晚那個暴戾陰沉的陸文宴,她恐怕一直都會覺得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溫和又冷淡。

不過她見識過了,也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儒雅隻是麵具,隻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才會掀開一絲。

而能讓他情緒波動的,目前來看,似乎隻有那個女人。

薛婉收回目光,投向自己的手腕,那裏本該有一個鑽石鐲子的。

她晃著酒杯,禮貌地衝陸文宴點點頭,然後邁步朝著入口處走去。

剛好走到那裏的時候,她安排的人也都到了,包括警察。

“薛總!偷手鐲的人找到了!”

“您看!人髒並獲!”

她看著被那些人圍在中間的小秘書,倒是有點意外那秘書沒被嚇得痛哭流涕。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薛婉衝著警察微微鞠躬:“多謝你們,那隻手鐲是我祖母留給我的,貴倒是其次,這是她老人家留給我的念想。”

警察點點頭,“先別謝,我們得帶回派出所調查一下,你們兩個也跟著來,做筆錄。”

薛婉又點頭,“我們一定配合。”

而此刻已經被警察控製住的聞清心裏一片絕望。

從那個侍應生出現遞給她衣服開始,她就覺得事情不對,直到警察從天而降,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同誌,我有權利通知我的家人吧?”聞清穩住心緒,“這事我是被陷害的。”

警察揮揮手,“回警局再說,我們會幫你通知的。”

回警局……

一想到這三個字聞清就想起被林琪誣陷殺人,然後在警局被人踢到流產的情景。

“不……”

她神色不由得慌張起來,這個薛總看起來溫婉,竟然能耍這種手段陷害她,會不會也在派出所安排了人要傷害她?!

她越想越慌,一邊站著的警察看著她這樣,心裏更確定這女人有問題,直接上手。

“我不去……我要先通知我家人!”

“你沒得選!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