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陸文宴薄唇微微彎起,像是不過癮,又罵了一句,“蠢女人。”

“……我警告你不要再罵我了。”

雖然平時這男人一直對她冷言冷語,但是這麼直接罵她還是頭一次。

“嗯,打是親罵是愛麼。”

“……瘋了吧你。”

今天的陸文宴絕對有問題!

她還想再說話,男人忽然抱著她直接站起身,失重的感覺把她的話全都嚇了回去,她不得不抱緊他的脖子。

“摟這麼緊做什麼。”

他聲音裏帶著點抑製不住的笑意,聞清一聽臉更紅,“誰叫你突然站起來的……”

“怪我?”

他邊說邊換了個姿勢,他把女人掰過來,和他麵對麵。

聞清驚呼一聲,她的腿現在尷尬的無處安放,被這男人惡作劇似的硬按在他腰上。

男人勁瘦的腰上全是肌肉,有點硬。

“你放我下來……”

太尷尬了,聞清覺得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我不。”

陸文宴簡單幹脆地拒絕了她的申請,就這麼抱著她朝外走。

“陸文宴!”聞清一看就快出門了,這下真急了,“出去被人看見怎麼辦!天呐!你快放下我!我又不是腿骨折了!”

他哪裏會聽她的話,就這麼托著她的腿,抱小孩一樣相當輕鬆地大步朝外走,“低頭。”

低頭?

這男人的意思是叫她把臉藏起來?

“放我下來!”

她還在掙紮,但是在他們出病房的那一瞬間,聞清還是迅速把臉埋在他肩膀上。

太丟人了……

她絕對不要被人看見。

以後要是有人說起今天的事,她肯定是不認的,堅決不能被監控拍到臉。

聞清就這麼一路把臉藏在他的脖頸間,鼻腔裏充斥著他的味道,煙草味混合著雪鬆味,她一瞬家恍惚地忘了現在尷尬的姿勢,忍不住深呼吸了兩口。

男人嗓子沙啞,“你當我是貓呢?吸什麼。”

當場被抓住的聞清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她生怕陸文宴現在停在醫院大廳裏,在滿是人的地方把她扔下來。

她肯定當場社會性死亡。

聞清再不敢有動作,隻能這麼乖乖的被他抱著,耳朵聽著電梯下沉的聲音,然後下到地庫裏。

男人走到一台車旁邊,單手拉開車門,然後把她輕輕放在副駕。

他彎腰幫她係上安全帶,“坐好。”

她悶了一路,現在臉色有些發白,她一把抓住他胳膊,“到底要去哪?”

“真怕我把你賣了?”

“你也不是幹不出來……”

陸文宴低頭,一口親在她唇角。

趁著她無法思考的功夫,他起身把車門關上,然後自己轉過身上了駕駛坐。

汽車發動的時候,聞清都沒有回過神來。

男人一路上開的很快,她就坐在副駕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的跟著他。

車裏隻有空調的微弱的嗡嗡聲。

她又做了個夢。

還是那兩個身影,一大一小,衝她招手。

她又開始追著那兩個身影跑,那個別墅忽然不見了,隻剩下一座黑漆漆的大樓,那兩個身影就站在樓頂。

風好大,他們在樓頂飄飄欲墜。

聞清看得心髒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啊!”

她驚叫著從夢裏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一雙泛著水霧的黑眸。

她看過無數次這雙眼睛。

從來都是冷漠疏離的黑眸,此刻竟然帶著點不加掩飾的寵溺,眼底的暖意蕩漾開,泛出一點點叫人融化的漣漪。

聞清忽然沉溺。

如果這是個夢,她希望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