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搬過去?搬哪?”

“你現在這麼大肆報道,簡直是打草驚蛇,”男人的聲音更是嘶啞,“你過來。”

“什麼意思?你怕時醉對我這個證人做什麼麼?”

“嗬,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我不去,我還有別的事。”

“……”

她明顯聽到對麵的男人在深呼吸,似乎極力忍耐住了火氣之後,才又開口:“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陸總,我需要照顧我的孩子。”

“……”

對麵“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沈夢瑤在旁邊撇撇嘴,“他又怎麼了?”

“他的聲音……好像剛吵過架似的,”聞清收起手機,“我覺得他應該是和薛小姐溝通過了,決定相信我。”

“是嗎?他?”沈夢瑤有點不大相信,“你說他會不會已經認出你了……故意這麼說呢?薛嬌嬌不會把這些事情都跟他說了吧?”

“薛小姐不會的,隻要咬死了她沒說謊,她就還有一點回到陸文宴身邊的希望,”聞清摸摸下巴,“我覺得……她大概率會把這些東西全都推到別人頭上。”

……

“文宴,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啊!”薛嬌嬌的禮服已經皺作一團,她哭的眼影都暈成一片,“文宴,那女人說了兩句話你就取消了訂婚,你……你是不是……”

陸文宴一臉煩躁地捏捏眉心,“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你就是看上那個女的了!所以才這樣是不是?她明明是時醉的人,她,她都有了時醉的兒子,你你……”

“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麼。”

薛嬌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今天在訂婚宴上說的那些話了,“我說看到她去時醉家,是因為有人告訴我的啊文宴,我在幫你查商業間諜,我一直都在注意著她,所以才知道的……”

“是麼。”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過來的時候,她覺得他好像能看透她的皮囊。

薛嬌嬌突然結巴起來,“我可以找人來跟她當麵對峙,我叔叔也可以幫我作證的啊!你不相信我叔叔嗎?那是老太太都信得過的啊……”

提到老太太,男人的臉色忽然一變。

他冷聲說道:“信得過,嗬,老太太還很信得過時醉。”

薛嬌嬌啞口無言。

“文宴,我怎麼說你都不肯相信我了麼?”

她又驚又怕,心髒痛得就像要炸開。

也就是在不久之前,相同的位置,她半坐在地毯上,男人摸著她的頭發告訴她,不會再有別人了。

可如今的他,居然會因為那個女人的兩句話,就叫她在那麼多人被當眾聲討。

她現在已經不敢看新聞裏寫了什麼,連電話都不想接。

“想要我相信你,你首先得誠實。”

她抬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咬牙說道:“我一直都很誠實,是那個女人不誠實!是她騙了你!”

男人站起身,離開座位。

“文宴!”

“薛嬌嬌,盡快搬出老宅。”

她愣住。

這幾年她一直都住在二樓的房間裏,就在聞清曾經的那個房間。

她仍然記得四年前,新聞報道上是怎麼寫陸家大少把聞清趕出陸宅的,如今……輪到了她了麼?

不,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輸給那個女人。

薛嬌嬌擦幹眼淚,掏出手機,直接打給了時醉,“喂,你說過我給你那些資料,你會幫我處理掉聞清的,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