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聞清看著那男人的眼神閃爍，想了想，還是把小鴨子遞了過去，“那麻煩你幫我保存吧，我也不想騙我兒子。”
那小鴨子個頭很小，在男人修長的手指之間顯得更是迷你，畫麵看起來有點滑稽。
聞清揮揮手，“再見。”
她轉身就走，根本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
身後那人好像是叫了她一聲，不過她走得匆忙，全當沒聽見。
開車到國際醫院之後，那的護工小姐小聲跟她說了說小鋒的情況，又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
等聞清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病床上那小孩兒早就醒了，睜著雙黑溜溜的眼睛在看她。
“媽媽，你是不是去見我朋友了？”
聞清被他問得一愣，“什麼朋友？療養院的小朋友嗎？”
小鋒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興致勃勃地描述：“那個大朋友啊！遊樂園的叔叔！媽媽是不是去見他了？”
她忽然心虛，“你怎麼知道？”
“我夢到我的小鴨子去找他啦！”小孩兒美滋滋的，像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願望，“還跟我說它很好很開心！”
聞清忽然一陣心酸。
小鋒從出生起就成了醫院的常客，加上他一直在頻繁的轉院，朋友也沒什麼長久的，每到一處也隻有幾個年紀小的玩伴。
他一直很渴望有朋友的。
也不知道時血緣的作用，還是第一次去遊樂園太快樂的加成，小鋒的腦海裏，已經把那男人當成個不常見麵的朋友了。
“開心就好，我已經幫你送到啦，他……呃，他很喜歡。”她摸摸他細軟的黑亮頭發，“不過接下來，我們還要乖乖在醫院聽醫生伯伯的話檢查身體呀，等你好了，我們再去看小鴨子好不好？”
“好！”
或許是因為多了點期待，小孩兒原本病懨懨的神色都退了一點。
一直把他哄睡了，聞清才來得及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國際醫院就在海城的市中心，這裏的房子找起來很是困難，她助理跑了一下午也沒找到合適的。
她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到了當初時醉的那套公寓。
這間公寓距離醫院很近，隻是……
她搬著東西正在大門外猶豫，身後有個人忽然出聲：“要幫忙嗎？”
聞清回頭，看見了許久不見的陳警官。
“你剛下班？”
“是啊，”陳靖遠神色有些微妙，“你現在……住這？”
她和陳靖遠一塊上了電梯。
“對，方便一點。”
陳警官也沒接話，就這麼靜靜站著，兩個人一起抬頭看電梯頂上的數字。
“叮——”
到了他們的樓層，兩人又一起默默出去。
“聞小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他一臉疲憊，但是眼睛亮的嚇人，“你上次跟章雲說了什麼？她從那之後狀態一直很差，前幾天不知道誰告訴她林琪現在的情況，她……”
“怎麼了？”
陳警官撓撓頭，“這事有一點蹊蹺，她從知道了林琪現狀之後，情緒很不穩定，剛好呢，放風的時候惹了另外一名犯人，打起來了，她被那人推了一下，死了。”
“死了？”聞清手指驀然縮緊，“為什麼會死？”
陳靖遠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警察式的審視，“腦袋磕在石頭上了。”
他頓了頓，又問：“你……不知道麼？你當初見她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
聞清聽得出他聲音裏的試探，“你這是……在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