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紙張並不多,最下麵的幾行字寫的很清楚。

小鋒和她的上麵章是確認親生,小鋒和陸文宴的……是“確認無血緣關係”。

“不可能,”她盯著那行字手指幾乎要穿透紙張,“不可能,有人調換了血樣!”

“聞清,”薛嬌嬌嗤笑著翻個白眼,“事實如此,你也不用再想辦法狡辯了,文宴連你的麵都不想見。”

“他人呢?”

“聽不懂人話?你老實回你的牢裏待著吧!文宴他現在聽到你的名字都覺得惡心……哎!你還想跑?!抓著她啊!”

聞清根本不想跟薛嬌嬌再說什麼,拿著報告直接衝出門。

薛嬌嬌的人反應慢了半拍,也跟著從病房裏衝出來追她。

她頭都沒回。

不對,這血樣不對……

是她蠢了。

這是國際醫院,那個瘋子都有股份的醫院。

她不知道小鋒的血樣是不是已經被銷毀了,如果重新再做一遍……結果恐怕還是一樣。

可是來不及了,來不及想別的辦法了。

她一路跑到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那男人正要離開的背影,“陸文宴!”

“你等等!”

那男人聽見聲音,腳步頓了一下,連頭都沒回。

“這個鑒定有問題!拜托你拜托你再看看!”

還沒修剪完的草坪有些不平整,她跑的太快,腳被絆了一下,狠狠摔在他腳下。

不過她連疼的時間都沒有,快速抓住他的褲腳,“陸文宴!他們騙你的!這個鑒定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你停一停聽我說……”

他低頭看著她。

聞清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眼神,和許多年前的重疊在了一起。

“你要說什麼?”他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已經沒有興趣了。”

聞清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讓人不適。”他微微用力,就把自己的褲腳從她手裏掙脫了出來,“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我還記得,當初你也想把一個野種賴在陸家,想叫我借你錢去救聞玉蘭,是麼。”

她眼裏一片霧氣,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幻境,“這是你的孩子……”

“我記得跟你說過,幾年前,同樣的話,再跟你說一遍,”他微微轉過身,“野種怎麼會是我的孩子,我連碰你一下,都嫌髒。”

轟隆。

聞清耳邊炸起一個雷。

可是現在明明是個大晴天,她不知道哪裏來的雷。

“怎麼不說話了?”男人在她頭頂上冷笑出聲,“還在想怎麼圓這個謊麼?”

“聞清,你就那麼想要一個我的孩子?”

“別做夢了。”

他站在原地,雙手插在口袋裏,“你兒子,和你,就跟聞玉蘭一樣,該死。”

該死?

她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勁,突然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陸文宴的襯衣前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喊道:“最該死的是你!”

周圍黑壓壓的全是陸文宴的人,她不管不顧的,真切的想要殺了這個男人。

聞清抽出胳膊,要去抓他的臉。

那男人還是麵無表情地,識破了她的意圖,在她動作之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看她,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陸文宴,你會後悔的。”

“是麼,”他嘴角微彎,笑得像個修羅,“我從不後悔。”

她手腕被捏得幾乎要斷開。

可是她反抗不了。

隻能死死瞪著陸文宴。

僵持了片刻,周圍的安保才反應過來,兩個黑衣大漢上手就抓住了聞清的肩膀。

“哎,輕點輕點!快鬆開,”人群外頭有個男人高聲叫道,“說你呢,誰叫你們抓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