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嬌嬌總覺得陸文宴好像想起了什麼。

叔叔給她的藥一再加量,可對陸文宴好像不怎麼起作用了,他總是會突然問她一些過去的事情,而她根本答不上來。

她很害怕。

陸家的財富和地位都是從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易美茵給了她這個希望。

【他心裏有個人,拔不掉,隻能替代。】

【你和她長得很像,抓住這次機會,陸太太就是你的。】

【我對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忠誠。】

她可以做到忠誠,她什麼都能做到,隻要陸文宴不離開她。

薛嬌嬌盯著桌子上的酒杯,心裏開始打起了別的盤算。

陸文宴絲毫沒有感受到身邊的薛嬌嬌表情已經變了,他還在看著門外。

角落裏那人看起來像是時醉,不過那人身邊沒有女人。

陸文宴勾手叫老秦過來,“去看看。”

老秦低聲回答:“來的時候好像跟著一個人,不過那個人沒進宴會廳。”

“誰?”

“沒看清,”老秦小聲描述,“白裙子,背影有些像聞……咳咳,像聞小姐,不過也不算太像。”

陸文宴抬頭看了一眼老秦。

老秦心知肚明自己說了跟沒說一樣,又很自覺地點頭,“我這就去查。”

“算了。”

老秦正要點頭,他剛想說現在要是這麼去查人家的夫人,總是有點顯然,還好陸總懸崖勒馬。

但是他還沒有安心一會兒。

陸文宴突然揮手,“我自己去。”

“這婚宴還沒開始呢……”

“文宴?你要做什麼去?”

老秦和薛嬌嬌都抬頭看他,陸文宴低聲回答,“太悶了,待會就回來。”

他直起身子,沿著牆沿慢慢朝外走。

這地方空氣確實悶得厲害,他懶得聽台上那些人廢話。

陸文宴眼睛盯著一處,越來越接近目標。

沒想到那目標好像是感受到他的靠近,忽然抬眼,正對上他的眼睛。

“陸總。”

陸文宴站在原地,麵無表情,“時先生。”

“陸總,您來找我?”時醉還是坐著,笑眯眯地看他,“上回闖了您的家,還沒顧得上跟您道歉呢。”

陸文宴臉色又是一變。

上回這人闖進他家,到處要找那個女人,後來又瘋瘋癲癲地跑出去,不知道從哪把那女人找了出來一起去了酒店。

他一想起老秦說這人居然扛著個女人進了酒店,心裏那股煩躁就翻滾起來,根本控製不住表情。

陸文宴黑著臉冷笑一聲,“你還有臉提。”

時醉原本笑眯眯的,不知道想起什麼,神色也跟著黑下來,“陸總,我給你麵子才要道歉,你做的那些事,你當我真不知道呢?”

陸文宴眯著眼睛看時醉。

過去的那些日子,這兩個人雖然鬥的難解難分,但是很少在公眾場合發生衝突,他們還在維持著明麵上的體麵。

這個時候,這時候突然變臉……

“我做了什麼事?”陸文宴居高臨下,“我怎麼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呢。”

這時候會場的音樂聲逐漸高昂起來,宴會廳的大門跟隨者音樂聲緩緩打開,易銘的夫人正站在門外,一身白紗。

所有人都望向新娘,倒是暫時沒人發現海城的兩位大人物正在角落裏對峙。

巨大的音樂聲裏,時醉也緩緩站起身,“陸文宴,生意是生意,我勸你少插手我的家事。”

“什麼?”陸文宴還是麵無表情,“你的家事?時先生這話說的我就有些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