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熱水,連點心都沒有。
聞清懷疑是那個男人專門吩咐過不要給她留吃的,就想這麼餓著她。
身上的白裙子已經有些皺了,這種粗糙的麻布質感,磨得她身上皮膚都在痛。
她也不管那個男人是有什麼計劃了,去衣櫃裏找了件浴袍換上,然後就這麼躺在床上發呆。
呆著呆著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你不要走好不好。”簡溪在病床上虛弱地喊了一聲,“你要去做什麼?”
時醉隻是站在病床邊,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已經在這裏待了將近一天。
原本他也沒打算待這麼久的,隻是他腦子很亂。
這種四周都是無菌儀器的環境,要比外頭叫他安心一點。
“不做什麼,”他又順勢坐下,“想一件事情。”
“什麼?”
時醉挑挑眉毛沒有回答,隻是又順勢坐了回去。
麗晶酒店的環境不錯,那女人待在那裏也不算委屈她。
他心裏想著這些,仰著頭眯著眼睛在看病房的天花板。
最近這段時間,他手下的幾個項目進展飛速,又加上又易銘的支持,更是收獲頗豐。
易銘雖然廢物,但是好歹也算掛了半個易家的牌子,這讓他的生意第一次有了壓過陸家的勢頭。
他不比陸文宴差。
不用耍那些手段,他也壓得過陸文宴。
他跟他那個沒見過麵的父親不同,他不需要靠女人,就能達成目的。
時醉枕著雙手,在數天花板上的線條。
是啊,他不需要靠一個女人。
“時醉?”
簡溪躺得難受,她其實根本沒什麼事情,不過以往用這個招式時醉都會緊張她的,可這次……
雖然時醉是被叫來了,可現在的表現好像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麼一樣。
她懷疑,即使現在她馬上暈過去了時醉都不會察覺到。
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熟悉,曾經林元封有一段時間也是這樣,經常恍惚著會叫出沈夢瑤的名字。
簡溪默默躺好。
她明白了,聞清那個女人就是來替沈夢瑤報仇的,就是想拆散她和時醉,就是不想看到她安安生生的待在時醉身邊。
該死。
真是該死。
還在一邊發呆的時醉並沒有察覺到簡溪的臉色變了,他肌肉緊繃,在壓抑著自己腦子裏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又過了大半天過去。
還是蘇橋進來敲門,這才把他叫回神。
“時先生,你要吃點東西嗎?”蘇醫生看了看病床上的簡溪,“小溪怎麼樣了?”
“你是醫生,你來問我?”
蘇橋被噎了一下,他氣哼哼地想,時先生都在裏頭待了快兩天了,他怎麼會比他知道更清楚啊!
“小溪看起來不太好,你們聊什麼了?”蘇橋心裏有點難過,“小溪臉色不大好。”
即使簡溪臉色不好,也沒想著叫他進來,也隻是叫時醉陪在身邊。
“沒聊什麼,你陪著她吧。”
時醉腳步匆匆地朝外走,順手脫下了防菌服。
“時醉!”
簡溪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又被蘇橋一把按住。
“小溪!你要做什麼!”蘇橋又氣又急,“他都娶了別人了,還縱容他太太潑你冷水,害得你又要住ICU,你還叫他做什麼!”
“不用你管!”
“怎麼不用我管了,我不管你,你小命都要沒了!”
簡溪頓了頓,忽然抬頭,“你真的想救我的命?”
蘇橋狠狠點頭,“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怎麼會還留在海城……”
“好了好了,別說那麼多了,現在想救我的命,就一個辦法,”簡溪勾勾手指,“我寫一封信,你幫我帶給……薛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