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時醉心頭一陣暴躁。

易銘聽出時醉心情不好,又放低了聲音,“那邊的一個經理跟我說了,陸文宴正在開董事會,說是要拿下城北那個項目,還說了些下半年的計劃修正,全是針對咱們的……前幾天還好好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昨天在大街上我聽說出事了?到底怎麼了?”

“張建民呢?”時醉皺眉,“你把東西給他們了嗎?”

“給了啊!他和李淩都去今天的股東會了,但是陸文宴看見他那份東西直接說那是假的,他那裏倒是有份真的。”

時醉臉色微變,“他有什麼?”

“陸震聲的遺囑啊!說是如果陸文宴結婚了,那麼他最後保留的那點股份,就都轉給陸文宴,加上那些股份,陸文宴就成了陸氏最大的控股者,那些股東們就算聯合起來……也不少撬動他了。”

時醉臉色越來越差。

他的那份東西是當初陸震聲留給他母親的,說如果生了孩子,陸家的股份會留給他一部分。

當時母親也是留了個心眼,叫公證處公證過的,怎麼現在陸文宴說假的,就是假的麼?

“陸文宴上哪結婚去?”時醉捏捏眉心,越來越暴躁,“他昨天……”

他說到一半又想到昨晚的場景,胸口惡氣堵得出不來。

易銘沒聽出異樣,口氣焦急,“和薛嬌嬌啊!還能和誰,他們上午領證了!”

“什麼?”

“陸文宴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領證了。”易銘嗓音發緊,“我瞧他應該是為了把那份遺囑落到實處,不過這遺囑也不是這兩天才有的,他和薛嬌嬌在一起四年也沒有結婚,怎麼這麼突然……”

時醉沒再聽電話那頭的聲音,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客廳門口,看著馮勉將那女人抱上汽車。

“馮醫生,不要去國際醫院了。”他忽然開口,“去C城,遠一點。”

馮勉抬頭看他一眼,“出什麼事了?”

時醉抿著嘴,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女人。

眼神觸到她鎖骨上的紅痕,他臉色一僵,忽然又笑起來,“沒事,陸文宴他好像生氣了。”

“生氣了?生氣了你這麼高興?”

“不要去C城了,”時醉指指那車,“去機場,等老張。”

“她現在需要立馬看醫生。”

“死不了。”時醉挑眉,“她命大的很。”

馮勉停了一會,沒再堅持,他認識時醉好幾年了,知道這人看起來總是笑眯眯的,但是脾氣固執的可怕。

“送去哪?”

“我還沒想好。”

“……時先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沒有啊,我沒開玩笑,”時醉抿嘴笑了一下,“我得想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

馮勉覺得時醉這笑容陰森森的,有點可怕,閉著嘴站在原地。

“出發吧馮醫生,”時醉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還有些事要做,沒時間陪這個女人耗著了。”

他說罷,就直接上了另外一輛車。

馮勉眼看著時醉的車開出別墅去,總覺得這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沒法控製了。

救護車裏的女人還在昏睡,麵色潮紅的不正常,他皺眉看了一會兒。

“馮醫生,到底怎麼辦?”

“去機場吧。”

馮勉捏捏眉心,時醉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角色,他可不想為了這麼個女人就跟時先生翻臉。

“給她灌點水,”他撩起袖子,也跟上了救護車,“待會在藥店門口停一下,我買點東西。”

他也隻能做到這一步,能不能完全恢複要看這女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