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藝墨眨眨眼睛。
她覺得不太對勁,不過她分不清是馮勉在說謊還是聞清在說謊。
“你跟她男朋友關係很好嗎?”孫藝墨從地上爬起來,又換了地方揪著他的衣領,“我我我,你能帶我去見見……世麵嗎?”
“見什麼世麵,”馮勉被她吵得頭疼,“我要回去了。”
孫藝墨一愣,“回哪?”
“海城啊,還能回哪,本來我就是來這裏幫那誰看著聞清的,現在人家倆見麵了,沒我什麼事了,我還不走嗎。”
“不行!”
孫藝墨臉一皺,“你不能走!我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呢你就走?沒門!”
她死死抓著馮勉的領子,根本不放手,好像一放手他就飛了似的。
海城她是不敢回去了,易銘的老婆還在盯著她,那這男人要是回去了,她不就再也沒機會了?
“不能走,”孫藝墨咬咬嘴唇,“起碼先帶我見見世麵再走。”
馮勉忍不住揉揉眉心,“見什麼世麵?”
“你幫我把聞清和她男朋友約出來見見,況且我和聞清還有些事情沒說完呢。”
“你鬆開。”
“我不,你要不答應,我今天都不鬆開,你去哪我就去哪!”
“行行行,我幫你問問,問問行了吧?”
孫藝墨眼看著馮勉妥協,手上的力道也沒鬆,“你現在就去,不然我不會放開你的!”
“……”
……
這棟別墅麵積不大,說是別墅,更像是個農家小院。
來之前時醉已經讓人打掃過了,他拉著聞清進了西邊的那間房。
“你住這,行李我會叫人去收拾過來。”
那女人還是呆呆的,沒出聲也沒動作。
“喂,再這樣演下去就沒意思了,”時醉似笑非笑地拽了拽她的頭發,“聞清,適可而止。”
當初在海城那麼大風大浪的,她親弟弟摔死在她麵前,也沒聽說過她有什麼事,不是照樣折騰的風生水起,還折騰出個孩子來。
現在,也就是死了個朋友而已,裝什麼萬念俱滅呢。
他還要再說話,電話忽然響了。
他下意識地去看那女人的反應,沒想到她的眼睛連轉都沒轉一絲。
時醉莫名有些心煩。
“嗯?”
電話那頭的馮勉叫他出去吃個飯,接風宴,讓他把聞清也帶上。
他笑著應了兩句,掛了電話。
那個女人就像個木偶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晚上再出去吃一頓?”他盯著她的眼睛,“孫藝墨找你呢。”
他又重複了一遍,“孫藝墨!你不是說和她關係不錯麼,這不算是你的朋友了?”
女人還是呆呆地看著房間的一個角落,絲毫沒有反應。
“行,你接著演,我去吃飯了。”
他說罷越過她就直接出門。
院子外頭守著七八個黑衣保鏢,把這小院子看得嚴嚴實實。
他又朝著西邊廂房看了一眼,日頭逐漸下沉,那間屋子也快要被黑暗吞噬,他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
在車前站了一會。
“時先生?”
他都不知道他現在表情滿是戾氣,那保鏢看了一眼,稍稍後退了一步。
“時先生……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不要踏進那個院子,裏麵的人也不許出來。”
“明白。”
時醉彎腰鑽進車裏,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
【陸氏還在追蹤您的消息。】
追蹤他?
嗬,是在找那個女人吧。
時醉低頭回信息,【想辦法告訴陸氏,聞清已經死了。】
聽到消息送達的聲音,他臉上才又恢複了一點笑容。
夕陽血紅,透過車窗,把他的嘴唇渲染的噬血一般。
“嗡”
他眉眼彎彎地發動了車子,朝著馮勉發給他的那個地址慢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