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棟身上還有好幾處擦傷,尤其是胳膊那塊兒聽說肉都掛掉了一塊兒,包著藥也看不見,不過好在都是些外傷,他提起精神陪陳冬雪聊了幾句就再次睡著了,這次睡得格外沉。
陳冬雪也疲憊的厲害,腦袋嗡嗡作響,一天沒吃東西她也沒覺得餓,就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有些心累的趴在了病床上休息。
病房裏的其他病人和家屬時不時傳來交談的聲音,陳冬雪一句也聽不清,趴在病床上越發的昏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陣涼風吹來,她冷的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門外有些淩亂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越走越近,她皺眉直起身緩了緩,病房裏燈光有些刺目,她被晃得眯了眯雙眼。
這時門外走進來幾人,陳冬雪也下意識跟著其他人看過去,不過因為沒戴眼鏡,隻能勉強看到是幾位醫生和護士,邊交談著邊朝這邊走近。
“記得給一會兒給劉醫生說一句。”是一道極其溫潤細膩的聲音。
陳冬雪聽的心口一顫,靜靜地盯著來人越走越近,領頭的那個身影看起來有些眼熟,陳冬雪剛剛還有些昏沉的思緒清明了一點。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領頭那人的臉部輪廓也越來越清晰,細碎的劉海遮在額前,眉眼俊秀,一雙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的朝她看過來,觸及到她的眼神時動作驀地頓住,兩人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
高中畢業這麼多年,陳冬雪從來不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情,一開始是她刻意不去打聽他消息,甚至別人無意間提起她也會回避,久而久之,大家都默契的不在她麵前提他,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從來不知道他的情況,這個人從高中畢業,就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裏。
看著他朝她越走越近,心裏冒出來許多的念頭,都在他看過來的瞬間戛然而止,記憶中清風朗月般的少年依舊溫潤如玉,隻是眉眼間的青澀不在,變得更加成熟穩重,陌生感與熟悉感交雜在一起,陳冬雪看著他有些出神。
九年,他們已經整整九年沒見了。
兩人對視了良久,直到旁邊有護士問陳冬雪是不是陳國棟的家屬,兩人才驀地回神收回視線。
陳冬雪正要回答護士的話,林暮雲卻開口了:“好久不見。”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旁邊的人愣了愣,目光在陳冬雪和林暮雲之間穿梭。
陳冬雪看著他溫和的神情,微微笑了笑回了一句:“好久不見。”客氣疏離。
林暮雲看著她有些憔悴的容顏,心裏一時間波濤洶湧,麵上卻依舊溫和淡定:“什麼時候回來的?叔叔今天怎麼樣?”
陳冬雪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陳國棟,準備站起身來,誰知道剛站起來,就感覺一瞬間天旋地轉,她眼前一黑就往旁邊倒去,昏迷前隻知道有人接住了她,至於是誰,沒看清。